谢知鸢点点头。
孟瀛已将豪素染了墨,他笑了声,“某才疏学浅,到如今怕是高攀了。”
他说着已提笔落墨。
谢知鸢本想反驳他,但见他已开始作画,便知不可轻易打扰。
大抵文人作画都是要许久的。
谢知鸢闲不住偷偷踱步到他身边,歪着脑袋看如竹的公子画竹。
孟瀛轮廓柔和,可鼻子却很高挺,略阴略亮的光线下,似玉般通透。
长睫认真地垂着,
他手背覆着青筋,力度瞬发时,筋络□□,纸面上划过锋利的弧度。
谢知鸢一时之间看的入了迷,是并不带任何男女情思的入神,
不论是男是女,这种作画时的风韵,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敬佩。
谢知鸢托着腮,白嫩的脸颊肉被挤出一些,她眼巴巴地看着孟公子手底下的画,脑海里却浮现起表哥看到这幅画时的情景。
想到那清冽的眉眼浮上笑意,宛若雾凇上开出一朵花来
忽地,孟瀛顿笔,朝她望来,
他黑眸清润澄澈,一举一动都印证着“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八字。
“谢姑娘若是无聊,可挑本游记看看,里头还有不少志怪杂记。”
孟公子的声音也好好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