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霏停于一处摊前,俯身捡起摆在木案上的一根簪子,瞧了半天,对着后到的谢知鸢比划道。
“这簪子真不错,”陆明霏将簪子放于日色下,那浅淡的水色霎时流动起来。
视线触及此物,元和原本平淡无物的眉心略不可闻一蹙,她目光不动声色落在那小贩身上。
从手中厚茧到袖口细纹,再缓缓挪到那人的眼里。
待陆明霏付了簪子钱,三人又行了一段路,元和才拉住谢知鸢的手,朝陆明霏淡声道,“明霏,今日人过多,我发觉身子有些不适,下次有机会再出门也不迟。”
陆明霏摸不着头脑,她正在兴头上,但谢知鸢可听元和的话,若只有她一人闲逛,那也无甚意思。
她扔了几块碎银子给手边卖南疆小鼓的商贩,拿起挑好的双面绣鼓才要离开,
可才挪了两步,绣花鞋便停于原地。
陆明霏自幼习武,对周身气息格外敏锐。
现下发生变化,似有什么来到身旁,潜于周身所处环境之中。
夏风扶动树梢,沙沙沙、蝉鸣、鸟儿振翅,路人杂乱、小贩高喊,以及,
破空声。
她警觉回头一瞧,便见一道白光破开空气,径直朝着谢知鸢与元和郡主去。
冷而锐。
陆明钦上孟春楼时还在听耳边疾烨的汇报,“南疆王子突然来我朝觐见,与二皇子无关,但如此,瞬间使之前递出的消息都作了废。”
二楼雅间的窗临街而立,自他那处恰巧可瞧见街上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