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复又低头,绕着自己的衣带。

可她已许久未穿过如此样式的衣物了,平日也是四喜替她更换,现下越绑越紧,一时之间缠乱如麻。

一只大掌按住她的手。

现下车厢里已燃上烛火,谢知鸢能清晰地看到那只手是何样的。

比她的要大、要宽,轻而易举便能将她的两只手都盖住。

这只手在平日里总会执起笔杆,微凸的指节在白玉笔杆上显得微微泛红。

亦或是拉弓,发力时手背处的青筋缓缓绷紧,血脉流动着凌厉。

她知道这只手多有力,在梦中,甚至能一手把她悬空抱起抵在墙上,另一只手拿着笔杆。

每当她疼得想躲,他就会惩罚般地用那沾着水的笔头,轻轻点在她身上。

冰冷的触感。

谢知鸢忽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额角的一滴汗正巧打在她的长睫上,

表哥正垂眸帮她细心绑着腰间的带子,眉目淡漠,波澜不兴。

这不是梦中。

不知为何,谢知鸢觉着惋惜。

惋惜什么,她也讲不清楚,大抵是希望表哥能做些更过分的事情。

若是若是能嫁给表哥就好了。

“过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