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父皇有意将承安郡主指给他一事,宋誉景近日有求于陆明钦,是以不好开罪他。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远处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连爬带滚朝这边行来。

“殿下!”

宋誉景侧头看去。

来人一身红色锦袍,袖口处的金纹于灯下微闪,那张热泪纵横的老脸上满是慌乱。

宋誉景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

知福扑到宋誉景跟前,正想抱住他的脚,却被他侧身躲过。

“我的殿下!您受苦啦!”穿金戴银的太监抬起头,不顾宋誉景的躲避,将他细细打量了一遍。

又哭嚎一声,“到底是哪个歹人!”

老奴才呜呜咽咽的声音吸引了谢知鸢的注意。

她的长袖放下一条缝,露出半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她好奇地看向那个太监的略显浮夸的表演。

可宋誉景却好似很受用的样子,明明眉眼间满是不耐烦,眼中却带着丝笑意。

他道,“好了好了,瞧你这德行,你这样哭,本宫什么事没有也得被你整出事来。”

说完,他朝一直沉默着的陆明钦说,“既然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他顿了顿,似笑非笑,眉眼张扬,“那件事静候佳音。”

陆明钦送他到走廊下,并未作答。

三皇子走后,谢知鸢猛吐一口气,可才吐了一半,就对上表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