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钦闻言并未应声,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看向门口。

下一瞬,扣门声响起,“主子,衣服到了。”

片刻后,陆明钦移到大殿的左侧,将灯火挑暗了些,这才将端在手中的衣物放到谢知鸢的枕边。

他眸光清冷,在微弱的烛光下,映着眉宇也沉沉看不清。

在他离去后,谢知鸢才从被窝中探出脑袋来,可才侧眸,这脸又蹭地一下羞得通红。

疾烨可真“细致”,女子的小衣就在堆叠得整齐的衣物最上方,嫩黄色的绒花在烟罗色衫裙上极为显眼。

想到表哥也看到了这件贴身衣物,谢知鸢的脑袋里如开花般地鼓胀。

门外,陆明钦背着手,正听着疾烨的禀报。

檐下的风灯被风刮得忽明忽暗,光线依稀勾勒出他侧脸的线条,身上的墨蓝领衫融于夜色中,沉寂静默。

“我倒没想到,宋誉寅竟如此蠢笨。”陆明钦垂眸望着地上斑驳的树影,淡淡开口。

怕若承安郡主嫁给宋誉景,长公主手中的兵权归谁不言而喻,可二皇子宋誉寅狗急跳墙,竟派人给宋誉景换酒,唆使陆明秀同他一起狼狈为奸。

此事成了,也确实一石二鸟,不仅拦住了长公主的兵权,还惹得宋誉景厌恶陆家,怕是陆家与太子一脉之间都要生出罅隙。

宋誉寅不足为惧,只是背后另一人,怕是冲着他来的。

那婢女恐怕也非简单地蠢笨,而是有意如此。

陆明钦想起透过缝隙窥见的,长公主走时朝衣柜这边望来的隐晦目光,略蹙眉头。

“表哥?”缓了好一会后,才觉手脚有力的宋誉景才拉开门,就看到旁边厢房门口站立的熟悉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