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坐在门口的大马扎上,朝巷口张望,一会儿又坐不住捏着裙角起身转悠。

可就算在如此焦急的境况下,她的脑袋还能空出一丝来思索表哥的事情,若梦是真的,那表哥

她揪揪衣角,强压着自己的思绪重新拐回正事上。

谢夫人见女儿宛如热锅里的蚂蚱,止不住地转圈圈,心下担忧之余,又不由得觉着好笑,她正想开口,不远处的谈笑声不紧不慢插过来。

几仗外的西边拐角处,锦衣少年跟在一抹朱红身边,笑得满脸灿烂,时不时叽叽喳喳在他身边转悠。

旁边的高挺身影被夕阳镀了层金色,又洒了阴影在地上,勾勒出颀秀挺拔的轮廓。

谢知鸢远远瞧过去时,正巧与那人的眼神交错。

清寒、漫不经心中透着锐气。

他简单的一眼,仿佛可将人心层层剥开,看透了般。

“邵大人,那便是我家了,诶,娘!阿鸢!”

少年清亮的嗓音被染得带上意气。

谢知礼见着她们,大幅度摆摆手,脸上满是兴奋。

他小跑着上前,微喘着气,侧身伸着手朝她们介绍道,“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邵衍邵大人,这回多亏了他,咱们的药材已被追回了。”

他絮絮叨叨着,“我们去时,那老匹夫已在收拾行李,见势不妙竟想逃,于是我然后又”

谢夫人在瞧见那飞鱼服时,神色已几度变幻,她低声打断他,“你爹呢?你怎的把他带回家里?”

“爹在铺子里运药材,”谢知礼不明所以,老实作答,“邵大人想来我们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