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ro,你们瞒了我什么?”
降谷零紧紧盯着面前牵着手的两人。
细碎颗粒的小雪飘飘洒洒落下,寂静无声落到地面迅速化成水珠。
就像这悄无声息的真相马上将在三人之间揭开。
这或许是东京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
诸伏景光神色未变,笑了笑,声音舒缓平和:“你是指什么?”
怀上二胎后,有了奈奈的照顾陪伴,怀佑佑时孕期烦躁抑郁的症状都没有出现,心境反而愈发安详静柔了。
望月奈奈低着头一言不发,不参与他们幼驯染之间的坦白。
只希望这位幼驯染到时候不要用愤怒的目光瞪向她。
她有点心虚。
偷偷抬头瞄了瞄眼前身穿皮夹克的高瘦男人,正好对上他狐疑的冷厉眼芒,她连忙低下头。
降谷零这家伙的气势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啊。
跟琴酒比起来不相上下,甚至更加神秘莫测,让人摸不到底。
降谷零蹙了蹙眉:“你说呢?”
他们俩其实根本就没刻意隐瞒吧,破绽这么多。
“zero,你果然还是那么聪明啊。”诸伏景光感叹了一句,“没错,就是你想得那样。”
“你确定我们在说同一件事?”金发男人意味不明地来了一句。
裤袋里的拳头却默默攥紧了。
诸伏景光失笑:“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接受事实吧。”
所以不用再试探了。
得到了准确答案,金发男人往后一靠,将身体全部力量依附在后背那张墙上。
男人的头低垂,细碎的金发垂落在额前,阴影笼罩了灰紫色的眼眸,挡住了一切面部表情。
沉默。
无限的沉默。
望月奈奈疑惑地听着他们当谜语人。
这就明白了?
哎,不愧是从小就在一起的幼驯染,默契果然不一般。
不过,降谷零的反应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居然完全不震惊诶!
进入了30岁后,降谷零已经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碰到任何诡异震惊的事情都能不露出任何不合时宜的表情。
即使被hiro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他的面部表情依然没有大的变化。
每一块肌肉都被他精密控制着。
这是卧底先生的专业素养,也是波本面具戴了多年的后遗症,已成习惯和本能。
但诸伏景光却知道他可怜的幼驯染正处于放空状态。
是的,博学多识的波本宕机了。
并且重启失败了。
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表情冷酷的帅气金发男人目无焦距、近乎呆滞。
他的幼驯染怀孕了?
他那么大个幼驯染居然怀孕了?
他们……是四爱吗?
原谅他的猜测,都怪贝尔摩德这个女人在聊八卦时给他灌输的奇奇怪怪的知识。
“不解释一下么?嗯?望月奈奈。”波本先生回过了神,矛头直指试图逃避的鸵鸟女人。
所以,她到底是谁呢?
明明在组织里生活了12年却对组织没有任何忠心。
能让hiro死而复生,能让hiro怀孕……
望月奈奈表情无辜眨眨眼,内心却在叹气,又要解释一大堆东西了。
之前跟佑佑解释了一遍,跟高明哥解释了一遍,又跟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解释了一遍。
“我来说吧。”诸伏景光把奈奈拉到身后,帮她挡住幼驯染冷凝的视线。
……
“我明白了。”降谷零揉揉额角。
一时间接受了这么大量的消息,绕是他也绷不住了。
“所以佑佑也是你生的?”
“嗯。”
降谷零想起自己当时的猜测就觉得好笑:“我还以为……也是,你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要摸摸看吗?”
“?”降谷零愣住了。
“摸摸看肚子里的宝宝。”诸伏景光拉开拉链,露出被毛衣包裹住的孕肚。
视觉冲击很强烈。
很好,波本先生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不用怕。”
降谷零小心翼翼试探出手,轻柔地落到幼驯染的肚皮上。
很神奇的触感。
是hiro的孩子。
“等你回来,我的女儿也生下来了,佑佑和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叫你叔叔了。”
半晌后,金发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嗯”。
回到住处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降谷零披着夜霜打开门,神色没有了以往的疲惫冷漠。
他还是没缓过来。
门被关上,满天的繁星月色被阻隔在门外,冬日的寒气也一并消弭,而门里是一片昏暗。
降谷零没有开灯,脱下外套将它随手挂到一旁的衣架上。
毛发松软顺滑的小白狗正窝在柔软的被窝酣睡着,还打着轻微的呼噜声,丝毫没有注意到主人回家的动静。
真是无忧无虑啊,哈罗。
降谷零突然有点羡慕他的小白狗了。
草草冲了个战斗澡,降谷零裸着上半身躺在床板上,微湿的金发紧贴着麦色的肌肤,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脑神经还很亢奋,但他必须得睡了,早晨七点就得出发去组织和贝尔摩德汇合,之后他们要去一个拍卖会参与交易。
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他阖上眼,缓缓平复呼吸,放松神经,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陷入了梦乡。
“zero。”
是hiro的声音。
降谷零再次睁开眼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hiro的脸,而是面前温馨的客厅装修。
他正坐在散发着阳光气味的柔软沙发上,整个人陷在里面,暖绒绒的绒毛包裹着肌肤。
很舒服,很温暖。
熟悉又陌生的环境让他产生了一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