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九也不去管他,像带着一个挂件,招来叶蕊,坐上了不知道去哪里的车。

晏时清无论怎么打听都得不到消息,只看着祁九挂着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像一头困兽一般无计可施,最终只好把祁九握得更紧。

车开了很久,一直到了临近隔壁省的小镇才停了下来。

晏时清抓着祁九,目光警惕又好奇,打量着自己走过的每一块石板路。

临近中秋,这边好像又要准备一场庙会,还没到晚上便也已经足够热闹。

他看到了很多似曾相识的事物,火红的灯笼、精致的糖人、灿黄的糖画、还有编织的小老虎。

在晏时清路过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主时,他突然不动了。

他脑里轰隆一声,像被定住一样,最后一根弦骤地断裂。

然后周围的声音开始褪去,眼前的色彩又一次溜走,晏时清敏锐地意识到,这前方将会发生什么。

他不愿意动了,想后退一步向后躲去,但是没有成功。

在秋天的末尾,晏时清的体温一起被风带走,只感觉到彻骨的冷。

他和祁九相握的手越拉越长,成为一道就快要断裂的桥,相触的面积越来越少,掌心、指缝、指尖。

他的心跳就快蹦到嗓子眼,祁九就快离他而去。

晏时清想抓住他,但晏时清没办法向前。

这时候祁九疑惑地回头,问他怎么了。

晏时清保持着面上的冷静,胸膛却剧烈起伏着。

他不知道自己的兔子耳朵有没有把自己的状态表现出去,但晏时清至少保证声音是平稳的。

“不去了。” 他的嗓音生涩,艰难地向外吐字,“我们回家好不好。”

祁九却看起来很犹豫。

周围的人不多,他牵起晏时清便显得很唐突,但是他没有放手,只指着不远处的糖葫芦说:

“可是我有点想吃糖葫芦,我们买一个再回去好不?”

晏时清定定地看着他的唇心,周围一切声响都在他耳里消失,他只能通过唇部运动来判断祁九说的内容。

半晌,他小幅度地摇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