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现在的心情,她真觉得酿了八十年的陈醋也不过如此了。
“……与这些无关。”
苏染却不依不挠,“那与什么有关?”
“……”冼玉从没有碰过这些情爱之事,更别提实在自己的老熟人兼曾经的小辈面前,谈论这种禁忌话题,不禁有些难堪。
“他并不是真的爱慕我,只是因为从前太孤单寂寞了……就像当初净诚把你带回如意门,他救了你的命,后来你就只爱黏着他一个人。”
水中漂泊浮沉的人,就算岸边的人只给了他们一根稻草,也会就此产生依赖与眷恋,不舍与占有。
苏染曾经对方净诚,就亦如现在的顾容景对他一样。
顾容景和苏染,某种程度上是同病相怜的,他们都是不为主流世俗容忍的存在,都是被遗弃的可怜人。从未得到过的人才不会在乎,只有拥有又失去的人才会患得患失。
与其说顾容景对他有那些不容于世的心思,倒不如说,他是在害怕失去。苏染刚才总问凭什么他可以自己不行,满脸不服气的模样,但很可惜,有时候差的就是那一点。
他和顾容景有约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染怎么可能再拒绝。
“倘若真的如你所说的这样,那我也可以和你保证,再也不去招惹他。”说着,苏染举起三根手指立誓,但目光却落在冼玉的脸上。
她要冼玉也发誓。
她要他发誓,今日对她说的这些话,没有一丝出于冼玉对顾容景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