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看见围墙上凸起一块疙瘩?
甚至还能听见小童清脆的声音,正喊道:“公子,该下墙吃午饭了。”
他一偏头,正好和围墙上一个脑袋对上了视线。
那脑袋黑发松卷,乌云般堆在肩颈,神情倦怠,看样子,在墙上待了不短了。
中年道人:“……”
程陨之笑了笑,冲他点点头:“画阵的手法不错。”
便施施然下了围墙,被小童领着去吃午饭了。
道人;“…………”
他倒吸一口气,气血上涌,冲出房门,对着他邻居厚实的宅子大门一顿乱敲,咚咚重砸:“你出来!你这个小偷!偷看别人家的东西!”
吱嘎一声,木门打开。
应该出现在小厅的程陨之出现在了院子里,门后。
他倚靠在门边,完全眯起了眼睛,道:“老兄,我只是听见可疑的声音,还以为邻居家进贼了。”
“那你不光明正大地看,反而鬼鬼祟祟,偷窥我这么久?!”中年道人咄咄逼人,往前一步。
这可冤枉,程陨之喊了他好多次,他自己没应。
程陨之:“我见道兄全神贯注,不好意思打扰罢了。”随口编了个说辞。
中年道人:“放屁!”
程陨之:“诶,文明人,不说脏字儿。”
中年道人:“你是不是就想偷偷学了我那阵法,然后给你自己改运?!”
程陨之扫视他,见他头发凌乱,衣衫褴褛,脚上的鞋沾满了泥巴,如果不看他道修的身份,活脱脱一个桥洞小叫花,不怪别人觉得他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