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陨之关上房门,随口道:“听故事听上头了,药可能有点凉,你掐个诀热热。”
顾宴看他走近,微微前倾身体,仰头看他,又低下头望向那碗药。
没话,也没动静。
程陨之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想喝药,懒得掐诀。
他扶额,无奈道:“行行好,顾公子,你的发烧只是用灵力压了下去,并不是痊愈。”
顾宴还是不动。
程陨之顺着他的意思,自己掐了诀给药热上,放一边桌子上。
抱肩,和颜悦色:“我明天就要离开了,你照顾好自己,下次不要再修炼到走火入魔了。”
雪衣公子动了动,抓住他手腕。
他低声道:“陨之,你不多呆几天吗?”
程陨之用眼神示意桌上的那碗药,顾宴总算乖乖喝了。
还偷偷抬起眼皮瞧他,被完全看在眼里,活像只藏在树洞里探头探脑的小兽,怪可爱的。
虽然这么形容年轻郎君不太合适,但程陨之的确这么觉得。
可爱过头,戳爆他的心。
程陨之好笑,情不自禁伸手去摸摸他的长发,顺滑得简直像一匹上等绸缎,触手生温。
又猛然惊醒,有些尴尬地咳了咳:“一般来说,我只在一个地方待三个月。”
“新地方,新心情嘛。”
他拿出搪塞面人贩子的话来说。
床铺边缘动了动,顾宴起身,站着凝视他的脸庞。
“那陨之带我走,好不好?”他道。
程陨之的眉毛几乎要挑高了飞出去。
他着实惊奇,笑道:“顾公子,我们认识只有仅仅三天,你要去哪儿,陨之是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