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明天天气?星星?”柯米尔绕了一圈,他道:“月亮都没有。”
只有一点点的风,咋咋呼呼地吹着。
不算凉爽,但也不会燥热。
“咱们一分开,我就只想看天,”陆承乾缓缓地说,他说:“一想到和你能在同一个天空底下,感觉还……”
陆承乾缩了下,他低笑了下。
柯米尔猜。陆承乾应该是感到害羞了。
不然,这句话不至于被他吞了半截。
后半截是什么?感觉还好?不错?
都无所谓。
柯米尔被陆承乾这一句,也弄得有点手脚发麻。
要是换一个时间,换一个人,对柯米尔说这句话,柯米尔只会大笑,说都多大的年纪,还要说这种酸话。
可是是陆承乾。
他现在心底只有延绵的、展不尽的喜悦。
为了打破沉默,他主动道:“我说让你见我叔叔,你知道里面意思吗?可不是单纯吃饭啊。”
“知道,”陆承乾说,他沿着河堤,走上了桥面,然后转身回来等柯米尔,他说:“见见家长,我觉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啊?”柯米尔疑惑,他同样走上了大桥,然后看着对面的陆承乾说:“你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陆承乾摇摇头,他说,“有感觉,但是不确定。”
“你和别的雌虫也这样吗?”柯米尔和陆承乾肩抵着肩走,他突然低低声问。
陆承乾像是感到了什么,扬起了一点点的弧度,然后,他把手强硬地放进了柯米尔的口袋,然后找到,握住,说:“没有别的雌性,亚雌,雌虫,都没有。一直只有你。”
“说什么瞎话,”柯米尔有些紧张,他拉起陆承乾的手,急匆匆地甩出去,又快了几步,走上前,说:“你们雄虫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要信。”
陆承乾刻意跟在他后面,没有回答,也没有再走上前去,急着安抚。
他只是跟在柯米尔后面走,看着柯米尔身体在路灯投下的影子拉长,又变短。
陆承乾总是能踩到一点点的边缘。
柯米尔忽然停住。
他咕哝什么,陆承乾没听清。
“你说什么?”陆承乾问。
柯米尔这次声音大了,他说:“你为什么不跟上来?”他说,“你都不追我。”
柯米尔有点伤心,又有点生气。
他觉得这个时候了,陆承乾还要逗他。
陆承乾有了些急,他走上去,然后,又抓住了柯米尔落在外面的手,他说:“我一直都在追你,只是在你背后……”
“不要在我背后!”柯米尔道,他声音有些大,说:“你就走过来,拉着我就好了,我再怎么也不会伤到你……”话说到最后,柯米尔是真的有些累了,他说:“不管我怎么拒绝,都不要站在我身后,看不见你,我会心慌。”
他抬头,看向陆承乾。
柯米尔的目光像碾碎了星辰,倒映在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