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面面相觑,崔父被她气笑了,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你以为你是什么?你是圣人?小小年纪,口出狂言,你谁都救不了,一个都救不了。”
堂上其余人被戳了心事,却并不承认:“荒谬,荒谬!”
崔母道:“孩子,别说了,母亲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你做不到,别挣扎了,你改变不了,凭你一己之力是改变不了的。”
崔梦前扫了一圈在场之人,他们顶住一副副虚伪的面孔自欺欺人,甘于坠落谎言骗局,心里明明知晓却装聋作哑,在一天天重复中失去自我而不自知。真是可笑又可怜,却也没想过摆脱,自然就只能融为一体,更为荒唐的是想将摆脱之人拉扯下来,一起死,一起脏。
崔梦前看了看母亲,浅浅跪下,俯下身去:“母亲说的对,我改变不了任何人,可就算如此,我也想尽力一搏。今日一拜,感谢父母养育之恩,女儿不孝,要去走自己的路,寻自己的道!”
崔父大声道:“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我说过,我会离开,及笄礼成,拜别父母,叩谢大恩。”她声音淡淡的,浅浅的,却带来一股莫大的能量,怔的众人屏气凝神。
在她起身后,终于传来稀稀疏疏的讨论声:“我就说她为人凉薄,现在还要弃家而去,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是啊是啊,没想当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父母养育之恩怎么能说断就断,真是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