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要报的,有恩必报是我做人的准则,但也不是唯一的缘由。”
“那还有什么原因?”
他也躺下来,接肩而席,看着彩霞:“以后你就知道了。”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模糊了边影,融在一起,他们躺在萧瑟苍茫的土剁上,享受着即将落幕的白昼,徜徉着并非温柔的烈风。
川洋回到家中,母亲早早将热腾腾的白粥端上桌,分发完筷箸,便坐下来问道:“你和陈贰是什么关系?”
川洋一头雾水:“我俩能有什么关系?”
母亲有些严肃道:“那你们最近也注意点,最好不要见面了。我刚刚听说河坝住着的梓净和马思桥搞在一起了,你知道的伐,就以前和你一起爬树摔下来的那个梓净,他喜欢上马大叔家的小孩,他俩还承认了,呸,忒恶心了。他俩明天在祭祀台受火刑,你想想,年纪轻轻做出这等荒唐事,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川洋有些无措,指尖发白,心下跟着慌乱,他放下筷子,小声道:“为何要......火刑?”
母亲轻轻点了点木桌:“那自然是驱邪了,否则怎么好端端的怎么会喜欢上男人?定是妖魔附体。所以让你离隔壁陈老幺远些,虽然你俩关系够铁,也认识这些年了,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可万一有人脑袋生疮以为你俩也是那什么,到时就是黄泥巴掉□□,洗都洗不干净了,你听懂了伐。”
川洋埋下头,垂着眼眸,重新拿上筷子,扒拉几口饭,小声应道:“知道了。”
祭祀台的火燃了一天一夜,早就烧焦的两具尸体曝在阳光下,被风吹成了渣沫,匍伏压抑在川洋的心上。
从那天起,他已经好久没见过陈贰了,每当他来找他,他都寻个由头避而不见。就算是路上遇见,陈贰抓住他的手腕,特别紧,特别深,他直视川洋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
川洋不敢看他,低着眸,甩开手上的桎梏:“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