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策给白树生一个眼神,这叫什么,引君入瓮。白树生没看懂戎策的眼神,他的视线绕过戎策落在小厮刚端过来的排骨粉丝汤上,连葱花都青翠欲滴。想他们走街串巷一下午,只在路上买了半个锅盔,现在肚子嗷嗷叫。
希望老板有话快说。
白树生这样想着,和戎策一同被人带到二楼。刚过了楼梯拐角,迎接他们的不是所谓的老板或者财主,而是两个手持长刀的彪形大汉。
戎策瞥了一眼白树生,下一秒双双刀剑出鞘再不出手小命不保,实属正当防卫。血刺的刀锋和大汉手中的长刀对上,铛的一声后弹开。戎策捏了把汗,对方的武器虽然差一截,已然出现豁口,但是那大汉足足两米高,且力大无穷,僵持下去可能不是对手。
白树生不愧是伏灵司轻功最好的,等戎策回头寻他之时,已经不见了这小子的踪影,只在窗口处看到白衣的衣角,这家伙引着一个敌人跳窗跑了。
不打算去追?戎策示意身前的大汉,后者没理会他,又一招劈砍过来,戎策后撤一步堪堪躲过。大汉又要举刀,忽然眼前被一片烟尘蒙蔽,紧接着双眼灼烧般疼痛,嗷嗷大叫。
戎策把袖口中空空如也的狼妖骨粉瓷瓶扔到窗外,朝着二楼走廊的深处跑去。身后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戎策随便挑了一个紧锁的房间,一把推开门躲进去。
狼妖骨灰至少能让那家伙失明半个时辰,他没了眼睛就像是个无头苍蝇,完美错过了戎策躲藏的房间,跌跌撞撞朝远处跑去。
戎策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声响,松了口气。他在一间卧房内,屋中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盖着厚厚的棉被,在昏暗的灯光下颇为诡异。戎策扫视四周,随后蹑手蹑脚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
一条铁链拴住了这个半老徐娘的手腕。
原来是变成痴呆的老板娘,误打误撞。戎策看她睡熟了,便试探着拨动老板娘的头部,找不出任何的击打痕迹,倒是鬓角的头发少了一截。乍一看有些突兀,但是痴人总会做出疯狂的举动,不用问,墙上家具上的这些划痕定是她造成的。
屋外忽然传来推门的声音,戎策扫视四周,翻身钻到窗外,扒着窗沿悄悄移动。
这位公子是要去哪啊?一声爽朗的声音传来。
完蛋了。戎策方才不记得观察,挪到隔壁窗前之时才发现,这一间根本没关窗。屋里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青年,头戴玉冠一身青衣,逍遥的神色好似画中仙。他手拿一个白玉酒杯,正笑眯眯望着戎策。
一不做二不休,戎策跳进窗内,拱手道:打扰了。
不打扰,在下景文,与公子相遇即是缘分,你我二人何不,景文向前一步,身姿优雅有如女子一般,却不显阴柔,何不共饮一杯?
隔壁传出了嘶哑的叫喊声,戎策满心的疑问,想留下来一探究竟,便顺了他的意思,接过递来的酒杯一饮而尽:多谢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