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您还公私分明戎策嘟囔一声,被杨幼清攥紧了手,赶忙补上一句,天底下就属您大公无私!
叶宇气得快要吐血,昭王妃的两碗银耳莲子羹才让他平复了心情。他本来以为能以乌金案扳倒周荐章,但谁知父皇竟然拿出了一份不明不白的证据,说禁军只是失职让恶鬼有机可乘,上面还有伏灵司的印章。
分明是监守自盗,却被颠倒黑白。
后来太子提点,乌金案并非只有叶斋是受益者。叶宇这才明白,父皇和太子哥哥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他们的目的并非什么稀有金属,而是国库里的钱恰好,这几年赚官家的钱最多的,就是漕帮。
这是叶宇二十年来第一次和太子闹僵,而且是在一众太子幕僚面前摔了书简。
混账,叶宇骂了一句,难道他们眼中没有百姓,只有金银?他们不知道宥州的难民如何艰难就罢,难道还看不见京城的百姓穷困潦倒?他们知不知道,有多少官吏效仿此法?那些官吏藏的可是不是乌金,是米粮!
四殿下眼中有百姓就好,庄啸鸣将第三碗银耳莲子羹递过来,就怕陛下会问,何不食肉糜。
叶宇看着新鲜去了苦芯的莲子飘在晶莹的糖水中,低声道:好一个何不食肉糜。
白树生是个很容易被套话的人,杨幼清没用三句两句就让他说出了在江边见到戎策的事。戎策回到孟府的时候还哼着方言小调,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杨幼清阴郁神色。他长了记性,先试探着问: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你自己说。
戎策搜肠刮肚,继续试探:我昨天被罚练刀的时候偷懒了?今天早上吃饭没喝完汤?杨幼清依旧不语,戎策没辙,换了副无奈的语气说道:总不会因为放走廷争吧?人是小白赶走的,这是人家的家事,您也不能扣着明晞府的少掌门。
杨幼清见他要凑过来,伸手拦住,手掌抵在年轻人结实的胸膛:你去黄泉做什么。
戎策眨眨眼,忽然笑了:您不会以为我殉情吧?我不是那种主动找死的人。
杨幼清分明从那笑容中看出了三分苦涩。他忽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遍布危险的神域,团队丢了主心骨,亦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是如何带着伏灵司一众校尉冲出去的。
杨幼清听到过不少的传言,或真或假他是真的死过一次。有人说戎策抱住他哭了一下午;有人说戎策疯了一般在冰天雪地里抄五遍《山海经》,用体温融化墨汁;有人说戎策为了他去黄泉找十殿阎罗算账,这才换回了蔻裙衣零巴屋思瘤留罢司芭师父的一条命。
阿策,你去黄泉,是找我?你跟他们做交易了?
戎策摇摇头,抿着嘴唇不肯说话,随即被杨幼清一手揽住后颈。戎策被迫直视他,无处躲避:老师,您说过,愿意陪我做一辈子的凡人。
我的魂魄去了昆仑?杨幼清悟出他话中意思,不禁皱眉,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