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去寻救兵了。白树生小声为廷争辩解。
杨幼清摸了一把身旁的野草,伸出手竟然满是鲜血。戎策眼尖瞬间看到,几乎是蹦起来扑过去,紧张地问道:您没事吧,伤口唉,伤口呢?
你说你自己傻不傻?杨幼清用相对干净的那只手拍他脑袋,戎策下意识闭上眼,哎呦一声,听师父继续说道,不是我的血,有人留下的,应该刚走不到一个时辰。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白树生挠了挠后背,似是发现了什么上前几步:你看,这边有些鲜血滴落的痕迹!廷争应当没走远。
不就是一个不仗义的南绎混蛋,戎策挑眉瞥了一眼二话不说沿着血迹向前走去的白树生,回过头来望向师父,老师,我和您会不会让他不舒服?毕竟廖监察十年前就
他若是在意,杨幼清打断他,扶着他的胳膊站起身,他就不是白树生。
沈景文跟随族长向前走去,他看到千年前或是人或是狐的族人,也有些化人的妖术没有学到家的小孩子,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杂乱的半长黑发上耸立着两只毛茸茸的耳朵,同样是雪白色。
他们的住处是洞穴,天然的居所中是琳琅满目的食物,血淋淋的鲜肉和色彩缤纷的瓜果蔬菜堆成小山。
用真正沈三少爷的满腹经纶评论,这里是世外桃源。沈景文想要触碰路过身边的小孩,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身体和翘起的尾巴:他们看不见我?
这是数千年前设下的幻境,自然看不见。族长拄着雕刻细密的拐杖慢腾腾向前走,沈景文便在她身后慢腾腾跟着。走了片刻,族长忽然驻足,伸出满是皱纹但依然红润的手指:孩子,这里便是你的家。
沈景文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地重复道:我?
你的亲生父母。如果你想知道故事的经过,不如选一个主人公。
沈景文想要推开山洞洞口的门,却是直接穿入。他看到了恩爱的夫妻,陌生又熟悉的面孔让他脑海里、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缓缓浮现。他记起来了些许:少年时经常跑到山上吃野果,父亲是慈父,母亲则是严母,所以把他抓回家的一向是母亲。
更早时期的青丘一向是女尊男卑的母系社会,到这一代已经少了不少偏见。
沈景文察觉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桌下,而远处传来了少年人的呼唤声,他们似乎是在玩游戏,类似于捉迷藏。小家伙好似看见了沈景文,将食指比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沈景文回头望了一眼族长,他能看到我?
不,有人进屋了。
沈景文转过身,果然看到了一个壮年男子,身穿甲胄站在山洞洞口,摆手谢绝男主人递来的小烤馕:山外有异动,他们说,天柱断裂,极有可能引发山洪。昆仑、归墟和扶桑都已派人迎战,青丘若再不行动便是唇亡齿寒的局面。
昆仑?扶桑?归墟?沈景文重复着这些在古书中才见过的词汇,天柱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