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小瓶装有血珠的玻璃瓶，被搁置在桌子上。

尼尔直勾勾盯着它，看见的不只是血，还是他的生命倒计时。

“做得好，得到它延长生命。做的不好，虽然我不会真让你死，但——”

话未说完，赤瞳红光流转。

尼尔仿佛见到有黑暗簇拥在弗朗西斯俊美的容颜之后，张牙舞爪面目狰狞，让他顿时打了个激灵。

“我、我知道了。”

尼尔赶紧乖乖点头。

“不错。”

弗朗西斯笑了，探手摸摸跪坐在面前的尼尔的软软金发。

尼尔偷偷瞅着他的脸，面上烧红，但没躲开。

自从他签契约后，弗朗西斯对他的态度就温和随性许多，像他自己说的，那是主人对其物品的爱惜。

而主人可以爱惜物品，物品却没权利拒绝。

带着紧皮手套的手指贴着脸颊穿进发间，像摩擦自己的宝物，温柔的从发根向外梳理。

一下，两下，三下，温馨着温馨着——然后卡住了。

尼尔：“…………”

弗朗西斯：“…………”

尼尔满脸尴尬：“不好意思，两天没洗，打结了。”

弗朗西斯的脸顿时漆黑，摸到什么不洁之物似的快速抽回手，还拿出手帕大力擦拭手套，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压抑怒火的低吼：

“尼、尔！”

“大、大佬，你是你自己要摸的，跟我没关系，我——”

“给我滚出去！”

“好嘞！”

砰——

房门在身后大力关闭，吓得尼尔提臀收胯，感觉自己屁股差点被夹上。

“不就是我两天没洗头嘛……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摸的，哼。”

尼尔翻个白眼，提着行李捡起地上和自己一起被扔出来的普通舱票，跟守在楼梯口的侍者问了路，去了游轮下层属于自己的房间。

给仆人住的房间，自然比不上上等区的贵宾舱。

房间里的柜子都是那种老式铁柜，除了床跟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连块儿毛巾都没有。

想要洗漱用品，还要花钱让侍者带。

尼尔掏出弗朗西斯给他的零花钱（对，弗朗西斯还给了他零花钱），买了洗漱用品，抓抓头发嘀咕着去了公共洗漱间。

船内除了贵宾舱是没有洗澡的地方的，他只能把木盆放到长长的水槽里，拧开发轴的水龙头接水，把毛巾浸湿简单擦洗身体。

擦完，又开始洗头发。

“真的有那么油吗？还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