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江景昀抬头看着谢辞,似在克制着什么,良久,方才低声道:“……不知道。”

谢辞不敢再问,释放着觅踪符寻找着谢谙的踪迹,然而终是未果,谢谙仿佛就跟人间消失了一般。

于是乎,甥舅两人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那里,摆着如出一辙的姿势,掌心燃起一道又一道符咒。

“真丑!”谢辞忽觉脚边有什么东西在啃咬着,低头一看,却是见一只跟蟑螂差不多大小,外壳金黄色的虫子趴在他鞋子上,如蝉翼般透亮的翅膀不住拍打着。在谢辞低头的一瞬间,那虫子倏尔抬起头,露出一双赤色的倒八眼与他来了场四目相对。

这种又金又红的富贵色,老一代人可是十分稀罕,可谢辞欣赏不来,嫌弃地想要晃开。

江景昀却是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只金虫,幽深的眸子里晕开一抹光亮,最后又被沉入无限暗色之中,藏着阴寒森冷。

“舅──”谢辞被他这眼神给吓到了,脚下的动作也跟着僵住,整个人就跟座金鸡独立的石雕似的,左脚高高抬起,讷讷地看着江景昀,话刚蹦出一个字音便止住了。

因为江景昀直接驾驶轻功离开了。

而“凭空消失”的谢谙在一片白茫茫的地方兜兜转转走了半天,最后直接握着有钱硬生生劈了条道出来,可谁知劈开的这条道竟是个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地上躺着密密麻麻禁卫军的尸体,每个人胸口都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窟窿周遭覆盖着一滩墨绿色的液体,其中还有东西在动,如春日水塘里刚刚长出的蝌蚪,不断游动着。

而那滩液体也跟着变换位置,最后落在时尸体的脸上,只闻得刺啦一声,那尸体的五官顷刻间溃烂干瘪,最后只留得黑乎乎的皮包裹着颧骨。

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令人几欲作呕。

谢谙实在忍不住了,想要一吐为快之时便看见前方阴影里走出一抹颀长的身影。

与此同时,传音阵内响起无常那因缺水而极度沙哑的嗓音:“王爷,您总算听见了。”

“什么意思?”谢谙讶然,“你也就现在找我。”

“属下找您都快一个时辰了,觅踪符与传音阵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常话里透着疲惫,“景王面色不是很好,小王爷说您失踪了,派了许多人去找。”

“我在东街。”谢谙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也没有过多解释,“跟二哥哥说一声我没事。”

“谢谙?”那抹身影走至一半又忽然停下,路旁灯塔里还未歇下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自左边眉毛一直到右眼开了道深深的口子,硬生生破坏了那张秀美的面容。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碰上了你。”

“谢谌。”谢谙眉心微蹙,“这些人,你杀的?”

被认出的谢谌也没有遮遮掩掩,反而大大方方地往前走了几步,掸了掸袖子,坦然承认:“意料之外。”

“你想做什么?”谢谙问。

“这该是我问你吧。”谢谌讥笑道,“为什么要对我紧追不舍?山门村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可是,谢谙,你断不该拿我王妃来威胁我的。”谢谌眸光一凛,朝他露出森白的牙齿,仿佛磨牙吮血的猛兽,尖锐的爪牙急需鲜血的滋润灌溉。

“你万不该对她下狠手的!你为什么要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放屁!”谢谙反唇相讥,“事情真相如何你最清楚,你的王妃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心里一清二楚。你把这个罪名推到我身上也不过是为了想给自己的行为冠上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谢谌,就是个畜生!”

“我想做什么?”谢谌怔愣片刻,痴痴地笑了,“我想做什么?”

“谢谙,一开始我本只想取你性命的。我现在,我想要的,可不止这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说你的糗事。

谢谙:跟一个小哥哥去玩,他跟我说捅蜂窝后不要跑站那不动,蜜蜂就不会蜇人,结果……

谢辞:晚自习在考试突然停电,我高兴地站起来把试卷撕了在头顶转着。然后借口说不见了,就可以不用写。可是在我撕完试卷的时候灯亮了,老师就在门口看着我。根本没停电,就是靠墙的煞笔吃了没事把灯关了。然后……我辛辛苦苦抄试卷写。

沈晴鹤:学话本子里人闭眼走路,然后撞树上,紧接着又摔到水坑里,新买的衣服破了,回去就被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