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弋染只是远远见过安十七,跟贺十九一样,安十七也是为数不多的常在山门的大弟子,现今坐镇文溯峰。

铺一见到他,给人的感觉非常的奇异,——一身白色的流云惑月袍,上面却满是墨汁勾勒的凌乱纹路,头发梳的板板整整,却更显得这个人有些乱糟糟的。

以前觉得他总是手挽着一只笨重还乱糟糟的浮尘,今日凑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毛笔,不用的时候随意的插在身后,也不管上面的墨汁会不会碰到衣服上。

“呦,都到齐了是吧。”他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对此次之行进行说明。

贺十九的小弟子来了两个,再加上弋染,一共也就十来个人。

眼下,他们正聚在一起,弋染则安静地听着八卦。

“师父说了,十七师伯并不是邋遢,只是那些衣服上的墨汁洗不掉了所以才这个样子。”

“师父还说,十七师伯是觉得墨汁太珍贵了,总舍不得把毛笔洗干净才会这样的。”

一时间,听到八卦的弟子惊疑交加、哭笑不得。

前面的安十七也不是普通人,耳力自是不凡。

他虽未制止,却也觉得面子挂不住,遂咳了两声:“这个咱们现在就出发,路上我再跟大家讲讲关于‘天镜’的事情。目的地是沈城,很远,大家加紧赶路。”

八成是察觉了异样,众人禁了声,不再说八卦。

山高路远,这些弟子的修为也并不算高,是以赶路的速度不快,过了几日才终于到地方。

沈城并非修仙门派,原先跟修仙界没什么太大联系。

这个地方位置极佳,四面八方融会贯通,曾是某个小国的国都,后来小国被灭归入如今的九州。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城市竟被一个沈姓家族管理的极好,成了大陆上赫赫有名的大都市!

它曾经也只是修仙界私下里的大据点。而将之发展成修仙界不可忽视的重大要塞的,是前任城主的独女葭飖。

葭飖原先也不是修仙人士,在管理沈城的路途上慢慢的跟修仙界有所接触,如今,自然也是修为不低的修士。

虽说沈城又换了新任城主,但沈葭飖在沈城的地位是谁都无可取代的。

“早先便听说过了,这位葭飖道长师承潇湘隐,按辈分我们好像要叫师叔。”

众弟子还未入城,沈城的热闹繁华便已经映入眼帘。

他们自打入了流云宫之后,便极少出来,这般热闹非凡的景象自是难见,因而都比较兴奋。

“这位女师叔真是太令人敬佩了,若非有她,我们修仙界几时能有这么漂亮的城市?”

安十七回过头来叫他们:“我们先去驿站落脚,安顿下来之后再出来。”

“是!”

因为山高路远,他们算到的晚的。城中四处可见身着门派服饰的弟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为了天镜历齐聚于此。

但凡这样的场合,总有商机,因而也不仅仅是各门派的修士,还有的是跨越族群界限辗转四处的商贩。

诸位弟子玩了两日,便被聚在一处关起了紧闭,为天镜历做准备。

此次‘天镜’的寿命是一个月,一个月后无论还有没有人在里面,都会结束历练。

优秀者自然只会从找到生门或是表现非常突出的弟子里面选拔。

流云宫小队人数不少、实力不低,自然是别的门派的重要敌手。

“看到那边身着海浪跃涌服的人没有?”

“看到了啊,人数很多,比咱们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