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能让维希佩尔殿下亲自来跑一趟的人,可绝对要比月见草值钱的多。”伊莎贝尔前倾着身子,那张脸精致如人偶。
“那么陛下想怎么样?”
“我很好奇,他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是你真正在意的人,还是说……只是个棋子。”
“女王陛下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我当然需要知道。一个不择手段如同金属机械的人居然有了软肋,多么可笑!”
维希佩尔的双眼一瞬间如同冰冷的翡翠,伊莎贝尔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
“维希佩尔,你输了。一旦有了软肋,你就输了。”
“既然月见草不够,那加上你身后的那个人怎么样?”维希佩尔看着杯中苦艾酒如同翡翠一样妖冶的绿色。
“你说什么?”
伊莎贝尔赶紧回头,她身后的布伦希尔德紧紧咬着嘴唇,金色的短发被汗湿结成了缕黏在额头上。
布伦希尔德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忍着疼痛。
突然,她像终于无法再忍受了一样跌倒。
“小德!”伊莎贝尔赶紧扶住跌倒的布伦希尔德。
“你究竟对小德做了什么?”伊莎贝尔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维希佩尔。
“我在苦艾酒中混了点药,苦艾酒燃烧的时候,酒精携带着药物一起挥发。你有古尔薇格的血脉,自然没有事情,但她可就不一样了。”维希佩尔晃着酒杯中绿色的酒液说。
“你忠诚而尽职尽责的骑士从我把酒推到你面前的时候就开始这样了,可怜你现在才发现。”他将酒杯放下,低头看着伊莎贝尔。一瞬间伊莎贝尔竟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带着怜悯一样。
“把解药给我!”
“我需要先看到我的人。”他冷冷地说。
眼睛上蒙着黑布的少年伤痕累累,看不见楼梯的他被两个守卫拉着跌跌撞撞地拽上了楼。
维希佩尔看着被带上楼的少年,看着他不停地摔倒在台阶上然后被狠狠地提起。
子尘被直接扔在大理石质的地板上,身上的鲜血将黑色的衣料染成更深的颜色。
像是只挨了狠打浑身是伤的可怜野狗。
维希佩尔将一瓶淡红色的液体扔给了伊莎贝尔,伊莎贝尔连忙将盖子打开倒进了布伦希尔德的嘴里。
他走到了子尘面前,被蒙着眼的少年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尽力地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每次只能从地上抬起一点。
蚩尤狂血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维希佩尔就这样看着他不断地撑起一点身体然后再次跌落,眼神冷漠如同北域千年冰封的天空。
数次的挣扎之后,子尘终于像是要放弃努力了一样,黑发凌乱地倒在地上,像是无水的鱼一样喘着气。
然而就当维希佩尔将他手上的绳子割断后,少年却突然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刺了出去。
就算已经毫无力气可言,但近乎诡异的角度和速度让他的攻击充满着杀伤力。
维希佩尔却像是已经预料到一样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子尘的手腕,然后狠狠向后掰着,剧烈的疼痛让子尘再次跌倒在地,匕首掉落在地。
维希佩尔蹲了下来,伸出修长漂亮的手指抬起子尘布满瘀伤的脸,他近乎温柔地用拇指摩挲着子尘嘴角的青色伤痕,“还真是难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