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点点头,“病人虽然被永久标记,但是之后的发情期还是在靠抑制剂度过,导致信息素水平很早就有失控的表现,这次又被迫发情期提前,还受到高浓度Alpha信息素的压制,导致体内的信息素水平彻底紊乱,对腺体造成了很大影响。”

“虽然现在病情暂时得到控制,但病人的状态并不稳定,如果今晚熬不过去,或者信息素水平一直不能恢复正常的话,可能需要摘除腺体才能保命了。”

“你说什么?”楚殷的反应比贺渊还大,一个箭步冲到医生面前,“不可以摘除腺体!”

作为Omega,他知道腺体有多么重要。

如果没有腺体,Omega就再没有可以吸引Alpha的信息素,没有发情期,不可以被标记,会成为一颗病秧子,早早地结束生命。

贺渊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拳头,垂头对医生道,“请您,一定不要让这种事发生。”

医生摇摇头,壮着胆子把刚刚犹豫几番的话说出来,“其实关键在于您,您是他的Alpha,应该尽到照顾Omega的责任的。”

“以前的失责造成如今的局面,也请您及时改正,尽力挽回。”

贺渊点点头,见护士推着病床从急救室出来,急忙跟上。

小Omega脸色苍白,手背和手腕上都埋着输液针,包着纱布的伤口还在渗血,蓝白条的病号服松松垮垮,仿佛下一秒就能从瘦弱的人儿身上滑下来。

蜜桃味的信息素还有轻微的外泄,不属于自己的玫瑰味Alpha信息素一直萦绕在顾清辞周围。

今早还被自己好好送到影视基地的小Omega,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

愤怒过后是愈发的自责,贺渊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看病床上躺着的人,忽然有种置身孤岛的无助感。

“你好过分啊,哥。”楚殷站在他身后,脸上是罕见的凝重,“你真的以为现在喜欢他,对他好,就能弥补过去对他的那些伤害吗?”

“你被逼婚委屈,难道小嫂子就不委屈?那天晚上你俩都喝醉了,但是行使标记的人是你吧?如果你能管住下半身,他也不必受这些罪。”

撑在玻璃上的手握成拳头,贺渊低头承认,“都是我的错。”

“对,是你的错。”楚殷从小到大第一次这样批评贺渊,“你欠小嫂子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贺渊绷直后背,整个人颤抖起来。

楚殷的经纪人踩着高跟鞋过来,没和贺渊打招呼,直接把人领走,准备飞另一个城市,完成第二天的通告。

深夜的走廊寂静无声,贺渊沉默地站着,趁着护士每隔一小时来查房的机会询问顾清辞的情况。

护士每次都在摇头。

沉稳的脚步从远处传来,最终停在他身后。

秦策还穿着参加活动的礼服,一看就是结束之后立马赶了过来。

沉默良久,秦策才开口,“你没照顾好他。”

“我可以照顾好他。”贺渊的眼睛一直紧盯病房里的人。

“他一定可以好起来的,然后我可以对他很好很好,宠着他,保护他,就算这一次他没有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