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镇压在天镜天的洛神剑对魔族的来说意味着什么,单单是天镜天中的奇珍异宝就足够让任何人心动。
轶尧去找陆景宗商量重开天镜天的事宜,林陶反倒是有些无所事事起来,反正他和陆景宗两看两相厌,没必要上门讨嫌,他闲庭信步似的,就走到了轶尧的房门前。
曾经和轶尧共享的记忆冒出了个芽儿,林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口,他的记忆初识于神荼冰冷的灵力,因此并不知人间五感七情,被共情线牵着时如山海般沉重的感情太过汹涌,他只觉得无法承受,这会儿乍然抽空,胸中只余一片空洞,他又有些茫然。
林陶推开这道房门,径直向书架的方向走去,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木箱,这是在轶尧的记忆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箱子,里面放着百年来他没有寄出去的信。
林陶也不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这段记忆如此深刻,可能是因为这是轶尧在百年见做得最频繁的一件事吧?
他这么想着,手上没有丝毫停顿地将木箱打开了,里面果然整整齐齐地摞着一叠信封,他打开最上面一封,清秀的自己便跃入眼帘。
“展信佳,见字如晤。
天将破晓,弟辗转反侧,终是难眠,故提笔落墨,望不扰兄安眠。
明日将启程修补天裂,听闻蜀地美食久负盛名,不知何时能与你一同前往,我独自一人,无心饮食,若有师兄相伴,却是人间乐事。
相离百年,不知师兄喜好是否有变,人间又出了许多新花样,凡人一生短暂,饱受七苦,娱乐法子却是花样百出,空负光阴。师弟愚钝,空活百年,仍不解师兄为何独爱喧嚣凡尘。大约人间百味,唯有一人能入眼中。
……
望师兄安好。
弟轶尧。”
轶尧写信向来矫揉造作,被林陶讽刺过不知多少次,如今林陶哪怕并不知晓自己曾经的心境,盯着这封信的每一个字都能找出不止一个造作之处。
这封信应当是轶尧出发修补天裂前的最后一封,他林林总总写了三页纸,在林陶看来却是找不到重点,半点没提及天裂凶险。
林陶嗤笑着打开下一封,又是同样的开头:“吾兄,展信佳……”
说的还是青冥宗罗里吧嗦的琐事,林陶细细看完,一封一封地往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