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子——！你们说句话啊——！”我喊道。

没有人回应，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听不到。

我忽然想起来，好像第一次进到雾气里的时候，迎接我们的就是一片寂静。

难道这片雾有隔音的效果？

我定了定神，认准一个方向朝那边走去。

“在僵老尸的雾里是不可能会出事的。”我心道。

走了两步，我忽然看到浓雾中出现了一道人影，佝偻着背，咳咳地咳嗽着。

他咳得很有节奏感，咳两下，歇一会儿，然后再用力咳两下，像是在咯痰，又像是在呕吐。

我对这种咳法有点印象，好像我爷爷生前就经常这么咳嗽。

难道这些怨灵里有我爷爷？可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啊……

“爷爷，是你吗？”我一边问着，一边朝那道人影走去。

不过，那人影虽然看起来并没有动，但不管我怎么走，他和我之间的距离都是不变的，好像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永远走不到他身边一样。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怂儿，醒醒，回神了。”僵老尸的声音传入我耳畔。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依然是一片白雾茫茫，不过那道好像是我爷爷的人影却不见了。

“爷爷呢？”我喃喃道。

“没有什么爷爷，你魔怔了。”僵老尸道，“刚才你忽然就愣住了，怎么叫都恍若未闻，然后便直直地朝前走，还越走越快，我们差点没跟上。”

这雾气会让人精神错乱。

我忽然想起张彦之前在医院里跟我说过的话。

不过我又不是人，为什么这个雾对我也有影响呢？

“你们两个有没有事？”我问道，“比如出现幻境什么的。”

“好像没有。”僵老尸道。

“我也没有。”小叶子道，“你看见什么了？”

“看见了死去的亲人。”我如实道，“不过他很久之前便已经离开人世了。”

“你跟他感情很好？”僵老尸想了想，问道。

我摇了摇头。

说真的，我对爷爷的印象十分模糊。他重病的时候我还小，等我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几乎算得上是两个没有什么交集的陌生人。

“那这件事情就奇怪了，或许这些怨灵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僵老尸沉吟了片刻，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运物资还要依靠它们来掩护，大家小心一些。等这次过后，我看看有没有方法能跟它们交流一下，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和小叶子都安分了不少，亦步亦趋地跟在僵老尸身后，就像两条小尾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