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
“伯纳德?你来的正好,我觉得水有点凉了。”朱利亚诺头都没回。
背后的脚步停了停,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朱利亚诺转过身,“恩佐?是你?”
恩佐光着身体,跨进浴盆里:“我应该先教你第一课:刺客不论何时都不能把后背留给敌人。”
“你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伯纳德呢。”
“怎么?浴盆很大,完全容得下两个人。”
“我不是指这个……”朱利亚诺撇撇嘴。
刺客靠在浴盆的另一头,他的对面。虽说浴盆很大,但恩佐个子高,他们的腿还是会缠在一起,朱利亚诺感觉很别扭。他与恩佐同行也挺久了,却还是第一次目睹刺客的裸体。穿着衣服的时候,恩佐看起来修长苗条,误给人一种纤瘦的印象。脱掉衣服才发现他身上肌肉矫健而流畅,每一道线条都像是经过艺术家精心的雕琢。但与那些美丽的大理石雕像不同的是,恩佐身上布满了疤痕:交错的刀伤,平行的抓伤,凹凸不平的烧伤,还有些地方像被撕下过一层皮。他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痕?
“你看什么?”
朱利亚诺移开视线:“我、我在想,你记得自己身上每一条伤痕的来历吗?”
恩佐沉进水里,让水淹到自己下巴。“记得。”
“真的?想不到你会费心去记那个……”
“等你变得跟我一样,”恩佐说,“你也会记得的。身为缄默者,你所受的每一次伤都必定让你刻骨铭心。”
朱利亚诺下意识地捂住腹部的伤疤。
“还疼吗?”恩佐问。
朱利亚诺摇摇头:“不疼了。只是偶尔会有种隐隐约约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