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该结束了。”
陆丹笑道。
一瞬间,屋中光芒暗淡了几分,团团聚在猫婆周围的白光倏地散开来,猫婆好像忽然梦醒了似的回过神来,眼中冒出泪水。
“阿郎... ...阿郎... ...”猫婆一声一声地呼唤着,“阿郎... ...”
“阿郎。”
“阿... ...”
她瞪着双眼,没了声息。
死了。
猫婆向前倾倒在地。
后衣领稍稍敞开,露出一道浅浅的发青的缝合痕迹,背上横七竖八地贴了一堆黄色的符纸。
是陆丹刚刚悄悄从李重棺身后的口袋里头摸来的。
这时,屋内墙上悬着的镜中浮现出一个人形,若有若无地应了一声。
“我在... ...啊... ...”
一转眼,又消失不见了。
李重棺怀中的陈知喵一下跃起,在半空中幻化回人形。
“陈知南!”
“南哥!”
三日后。
“卤蛋儿,辣椒面哪去了,今天这菜怎么吃起来一点味都没。”陈知南扒了口饭,问道。
吧嗒,瓷碗同木制桌面发出一声轻响,陈知南抬头,是李重棺。
陈知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喊了声泉哥。
他倒是忘了,陆丹已经离开了。
李重棺点点头,沉默地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开始吃饭。
陆丹果然如她所说,此事了结后,便一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该结束的不仅仅是猫婆,还有她投胎的妄想。
也许对她来说,真相都不重要了。
“卤蛋儿去哪了?”陈知南看了看李重棺,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知道。”李重棺答,“陆家祖宅,也没准满世界乱晃。”
孤魂野鬼一个,去哪儿都一样了。
李重棺没有告诉陈知南,陆丹口中“在他那儿的东西”,是卷残缺不全的《推背图》。
陈知南也没有再向李重棺说明,他如何见到了陈旭,又如何算得到了“神机子”。
他们极为默契地向对方保住了自己的秘密,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只享受着当下颇有些尴尬意味的宁静,等待着下一桩神神鬼鬼的事情闯进他们的生活。
却不知“真相”这种东西,生来就该是要被揭开被撕裂的。
翟生最后还是死了,无力回天。翟子郁亲自来山城接的他,见面第一件事是甩了一纸包到李重棺脸上,质问了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就带着人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