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棺犹豫了很久,才拨出了那个号码。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几声后,一个甜的有些发腻的女声传来:“喂,您好,欢迎致电广……”
“我。”李重棺道。
“好的,请您稍等……”
电话转接了几次,终于成功接通。
“……喂?”传来一个中年女声,有些沙哑,听不出半分感情色彩,“我在开会。”
“我。”李重棺道,“好久不见,子郁。”
“怎么了。”翟子郁道。
“‘办事’。”李重棺说,“来人。”
那边很久没说话,只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而后突然安静下来。
“我马上安排飞机。”翟子郁说完,挂了电话。
李重棺转身就走,却忽的问道一股腥气,一抬头,黄龙果然又在顶上盘旋着了。
“还不走?”李重棺忽然有点想念陈知南了,毕竟他在的时候,这倒霉玩意从不会出来乱晃。
“你联系翟子郁啦。”黄龙咧咧嘴,“他们家一直对你颇有微词哦。”
“你还不如找我帮忙。”
“行啊,找你帮个忙。”李重棺道,“告诉我,袁渚白到底想要干什么?”
真龙在上,我要黄泉无阻,鬼门大开。
我要您再见天下归矣,万国来朝。
袁渚白这番话,李重棺琢磨了很久,完全没个头绪。
“我不能告诉你哦,殿下。”黄龙摇摇脑袋,说道,“你肯定会生气的。”
“我有一个预感,这件事情。”李重棺往十三中校门外走去,用手捂着嘴,小声说道,“他一定是做错了。”
门卫以为李重棺不舒服,李重棺于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不光我会生气,二师父会生气。”李重棺道,“大师父也会生气……”
“不聊他啦,”黄龙道,“聊翟子郁。”
李重棺在街上走着,打算直接返回小泉堂,等杨越找来的人:“你知道唐宋元明清为什么灭亡了吗?”
黄龙:“?”
“你嘴太碎了,太烦。”李重棺道,“国家都被你带灭亡了。”
“我这叫善谈,你看,”黄龙反驳道,“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话总是很多,我们是同一类人。”
“不好意思,你不是人。”李重棺耸耸肩,“但我们确实是一类,至少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
我们拥有同样漫长到无趣的生命。
“你本来就是一个风趣的人,我还记得你小时候。”黄龙不理解道,“多么可爱,调皮,有趣……”
“那叫顽劣。”李重棺道,“我小时候也没见过你几次,自从溥仪凉凉了之后,袁渚白才总教唆你过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