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路费给报销,置的衣冠啊什么家伙什也不用付我钱,”李重棺边数边道,“你还要多少?”
“说实话,你要是狮子大开口,叫我掏钱把你们霁云观重新翻修一遍,我也是乐意的。”
“怎么样?”
李重棺道。
陈·感受到资本的铜臭·好崩溃·委屈巴拉·知南。
他的元始天尊!忘了这家伙不差钱的!
“重修……修还是算……算了吧,”陈知南结结巴巴道,“观里……面砖砾瓦墙年头大了,偶尔修缮便……好,换新的不大妥,妥当……”
李重棺没说话,一脸“你尽管要挟改变主意算我输”的表情,捻着毛票子,擦出沙沙的响声。
陈知南这会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一是陈旭叫他查的东西还没整出个名堂,现在就这么憋憋屈屈毫无理由地把他给送回了老家。
二是,他到底还是对这吓人地方滋生出了些许不知所起的感情来的。毕竟这么多天,别说是人,狗都养熟了该。
真不想走。
李重棺见陈知南再说不出话来,把数好的票子码得整整齐齐地递给了他。
陆丹反倒是不乐意了,趴在桌上不情不愿地道,真要送啊?
“泉哥平时又不同我说话,冷冷冰冰的没个人气。”陆丹惋惜道,“好容易有人能陪我解解闷呢。”
说着,陆丹就扳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了起来:
“虽然南哥吧平时傻乎乎的。”
陈知南干巴巴地笑了一下,心道这“傻乎乎”也能算半个褒义词呢是吧。
“冒冒失失总是听不懂人话。”
陈知南:“……”
“还特别没用,”陆丹道,“但总归还能拿来逗个趣儿嘛。”
“泉哥,我不想南哥走。”
陆丹冲着李重棺央求道。
陈知南经历了陆丹方才一番如万箭穿心的评价之后,一脸吐过血的虚样摆了摆手,没好气地把李重棺给他的毛票子抽了,便走到自己窗前一倒头就睡了下去。
李重棺没准还要做些什么事情,但想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一睡了之。
脸啊澡啊牙啊,都留到第二天再说吧。
陈知南就这么睡在满身的汗臭里了。
“唉,”陆丹叹道,“真不考虑嘛。”
李重棺深深看了陆丹一眼,摇了摇头,道,“不考虑。”
“你在这人间的‘寿命’绵绵无穷尽,迟早也要习惯孤独。”
“泉哥,你是怎么习惯的?”陆丹突然问道。
“……身边的人迟早都会离开,”李重棺轻声说道,“不要倾注太多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