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景瑜说:“那个内鬼,不是池修,也不是清慈,但它就在彼岸茶舍……”
阎漠不解:“这怎么可能?彼岸茶舍被你保护得密不透风,就算是我也不能轻易闯入,更何况是一只妖?!”
“它不是闯进来的,而是被人带进来的。”搁在扶手椅上的五指瞬时扣紧,手背经络暴起,戚景瑜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咔嚓”一声将金丝楠木的太师椅扶手捏得粉碎,“是我大意了!”
说罢,他起身同时身形刹那消失,阎漠怔愣一秒,紧跟着追了出去。
夜七点,天色终于暗了下来,南锣鼓巷路灯亮起,刑羿冲出当铺后径直朝彼岸茶舍方向跑去。
倏然之间,九尾妖狐雪白的兽影凭空现身,横在刑羿身前,用戚景瑜的声音道:“来。”
刑羿单手一撑翻身跨上狐背,紧随其后的三花狸猫四肢蓄力蹬起,也跟着跳了上来。
“景瑜,我没明白你的意思。”阎漠道,“那妖是被谁带进来的?”
刑羿听出端倪,对戚景瑜道:“您知道了?”
戚景瑜说:“只是推测,还有待确定。”
妖力发散,异化出幻境掩去身形,九尾妖狐纵身冲进胡同,在一家家亮灯营业的小餐馆前快速掠过。
“我们都大意了,刑羿本身携带一缕朱雀魂是为了利用同血脉共鸣的特性定位凤魂所在,他的特殊决定了与他同行之人就不可能没有问题!”
“那个被改造成鲛人的孩子?”阎漠怀疑道,“这不可能啊,从他进门开始就充满了变数,重烨不可能算计到你会把他送回协会,更不可能料到会在未来某一场拍卖会上偶然相遇……”
“没错,这些都不可能。”戚景瑜说,“但是有一点例外——”
“那只犼妖。”刑羿声音冰冷,兀自接话道,“重烨算准了按照杜秋的性格会伺机放走傀儡,而他身为降妖师有甚至幼妖独自成活的几率极低,所以十有八九会将它留在茶舍?”
戚景瑜道:“也可能更直接的将这段命令植入了那孩子的思维里,这种程度的蛊惑对高阶妖兽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这还是有解释不通的地方。”阎漠道,“彼岸茶舍四周的结界保护森严,那犼妖若是有鬼怎么可能堂而皇之的进到茶舍而不触发结界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