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立一边走,一边低声咒骂,“混蛋,什么时候爱上的……骗子……”终于走到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远远便看见瑾瑜背对着自己,站在大榕树下,一身白衣,腿脚是透明的,心房上,连着自己锁链的另一头。
他,已经是鬼了。
刘立忽然全身冰凉地痉挛,肌肉和心都抽搐不已,一时竟连脚步都迈不动了。
瑾瑜却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仅差几步,就走到面前的刘立,微笑着问了句:
“他还好吧?”
刘立点点头,知道他惦记的是刘清,说了句,“他没事了。”就找不出可以再说的话,也不敢再看他,于是变出一把剑穗是白狐毛的长剑,朝地面一插,砍断了魂锁。
瑾瑜彻底变成了孤魂野鬼。
刘立丢下一句,“你别乱走,呆在一处半个时辰后,鬼门关就会自动打开。”末了又补上一句,“找个好人家投胎。”说罢,转身就跑,像是逃避什么般,一跑,完停不下来,一口气奔回了城,直到再也喘不过气,才想起自己还要呼吸。
瑾瑜蹲在树下,孤零零等待鬼门开启,突然树梢上一动,几片树叶落下间,瑾瑜眼前出现一条大蛇。
刘府办丧事。死的,当然是一向病弱的刘清。刘员外和夫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哭得死去活来。前来拜祭的亲戚朋友,都劝慰两老,说刘清的身体,这天是早晚的事,叫他们节哀顺变。
下人们却很奇怪。一向跟大少爷刘清很亲近的瑾瑜,看不出一丝难过,倒是一向与刘清不合的刘立,哭得肝肠寸断。
于是下人们议论纷纷,都说还是血浓于水,要紧关头,还是亲兄弟感情深。
树精得了皮囊,以往虽呆在刘清体内,却睡时多,醒时少,根本不大懂得什么人情世故。如今好似解放般,立即缠着刘立,要“开荤”。
刘立‘大’字一躺,说:“你来吧。”
青青开心不已,背后划出树根与树梢无数,看样子像滑腻腻的JJ,满屋子都是,触手一般往刘立身上各敏感处聚拢。
一些缠绕着刘立手脚腕,一些勾住乳头与JJ,还有一些钻进尿道,更有好奇捅进后庭,塞满刘立口腔的。触手分泌出一些黏液,具有催情作用,刘立渐渐失去理智,沉迷进情欲中。
一场欢愉过后,刘立却发觉,自己期待已久的与青青的第一次H,完全跟自己畅想了一万次中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特别是他看着那张瑾瑜的脸,笑出瑾瑜从不曾有过的气质与神情,感觉都是陌生的。
青青却很是高兴,如胶似漆地对刘立好,却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发觉刘立对自己并不怎么样。
自己每次充满爱意的示好,都会受到冷遇。再后来,刘立甚至连看都不敢多看青青一眼。青青渐渐发现事情的本质,质问刘立是不是已经喜欢上瑾瑜?
刘立听到这个问题时,几乎全身肌肉都紧绷到失去知觉,脸上明明在笑,表情却是僵硬的。这段时间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就变得很多话,不停地在青青探寻又疑惑的眼神中,喋喋不休地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人类?笑话。这不扯的吗?人类的寿命多脆弱。人心又叵测。再说我要是喜欢他,我怎么会斩断情锁,让他去投胎?你想太多了……”之类的话,说完就抱住青青H,完了一点感觉都没有,依旧每回对视,依然会回避青青的眼神。
府中下人们开始议论,说瑾瑜(就是青青)无情无义,像个婊子。原本一直看中刘清是大少爷,就对他好。结果刘清死了,他又把自己送上三少爷刘立的床。
只有瑾瑜原本的丫鬟小翠,始终相信自己伺候的二少爷不是这种人。有一次青青撑头在窗前发呆,刚好听到下人们的议论,小翠一气,就冲动说出瑾瑜以前对刘清所做的点点滴滴。
青青听了,开始觉得很疑惑,暗示性的问小翠。终于给他套出来,原来瑾瑜生前,是喜欢刘清的。
由于青青呆在刘清身体内太久,还是受了一定的影响,于是他开始时不时问小翠,以前瑾瑜怎么对刘清。
小翠便把以前瑾瑜对刘清的好,细微末节都全数告诉给青青听。
日复一日,青青对比刘立对自己的态度,再想想瑾瑜对刘清(一定程度上来说,也是对青青),就越发喜欢照镜子。
到最后,竟发展到不再找刘立做那事,而是宁愿面对镜子自渎。
青青也再没追问过刘立是不是喜欢瑾瑜。因为刘立也已经发觉,青青爱上了一个死人,爱上了自己现有容貌的原先主人。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刘立和青青都以为瑾瑜已经投胎做人。
哪知道瑾瑜根本没有得去地府,而是刘立刚走,就被一直潜伏在树上偷听的蛇精,给抓了去,软禁在郡王府中。
蛇精(风公子)抓他,一开始是为了挟制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刘立。结果发现瑾瑜是艳鬼。
艳鬼,死因是马上风。就是做 爱时死去的鬼,才能叫艳鬼。
鬼都有饿的时候,所以叫饿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