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慕昭刚下车就看见了这块紫檀牌匾。
只是上面的字有点不对。
——不疑居。
她记得给傅时沉说过婚房名字,不移居,因得知他个人的童年经历感慨后起的。
就像是他一样。
坚韧不移,野蛮生长。
想来是同音的原因,才弄错了字。
慕昭抬眼看着那面牌匾,一对明亮的眸子里被点进灯笼红光,“字写错了,回头叫人改改。”
她对胡川说完,又准备要往里面走。
胡川刚下车,看一眼牌匾,疑惑道:“不应该啊,字哪儿错了?这牌匾上的字是傅董亲自写的。”
他亲自写的这住宅牌匾。
怪不得字看着眼熟。
不过一码归一码,字还是错的。
没等她开口,便又听胡川说:“傅董将字交给我去订制牌匾的时候,还说了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所以字儿没错啊。就这么三个字,哪个字错了?”
红灯笼,月梢头。
月亮和昏红同时落进慕昭眼里,她的眼底都跟着亮起来,眼尾微微一眯,显出清甜勾人的笑意,然后她说:
“字没错。”
胡川当头一闷棍的感觉,“又没错了?”
“嗯。”她依旧眯着眼睛笑,“刚刚有错,现在没错了。”
“……”
胡川已经被绕晕,擦擦眼又昂着下巴去看上方牌匾的字。
还是那三个字,根本就没变化。
为什么慕小姐会说,刚刚有错,现在没错了?
没等胡川搞明白,慕昭已经抬脚往里,“带我看看里面。”
胡川应着好,迅速抬脚跟了上去。
往里走的那截路上,慕昭都在想不疑居三个字,究竟是他本来的意思,还是他误解她的话后写下的?
可不管怎么说,始终是他他说了那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思绪到这,慕昭的脚步都变得轻快,旗袍下摆被秋风卷出荡漾的一朵娇云。
接着往里走,经过影壁,中院,大致和奶奶的桂和堂差不多,院里有一条贯穿的窄河,河上架着座石桥,桥两端还坐着两尊体量不大的石狮子,看上去很白很新。
放眼朝前望——
曲折游廊,雕梁飞檐上面,覆盖着深绿色藤蔓彰显出百成的生机勃勃。
胡川留意到她在看什么,便机灵开口:
“那些是风车茉莉,今年应该是不会开花了,也是傅董专门吩咐我让人移种过来的,慕小姐还喜欢吗?”
还记得在奶奶家的场景,她与他行在游廊间,途径开得烂漫的风车茉莉,香风拂面引人醉。
她不过随口说一句挺香,再是随口说一句喜欢。
他就记了下来。
在这样一个瞬间,慕昭瞬间觉得,就算傅时沉是个没心的人,永远不会爱她都没关系。
他对她的好到足够抵消太多的顾虑。
她觉得,他真的很宠她。
并且觉得,如果和傅时沉分开,她这辈子都找不到对她这么好的人。
矫情病一犯,就牵动恋爱脑。
她停在原地给傅时沉发了条微信过去,【风车茉莉的花期什么时候?到时候和你一起看。】
他似乎在忙,隔了几分钟才回,总两条。
家里的一朵娇花:【5-7月】
家里的一朵娇花:【好】
这时的慕昭已经参观到内部,是她想象中的田园装修风格,全樱桃木材质的家具,墙体整面全是色彩斑斓的油画,布艺沙发上搭着假藤条的植物装饰,各处可见的纯手工编织物,还有柔软的纱质浅米色窗帘。
是复古的甜美,是清冽的丛林,是色彩斑斓的浪漫。
漂亮得不像话。
像寻着精灵仙踪才找到的家。
慕昭每个房间都去狂了圈,几个厢房还有厨房,最后又经过穿过游廊,回到正厅。
而后掏出手机,站在正厅角落,拍了张全景照片发给傅时沉,问他好不好看。
他回了个好看。
而后她翘着嘴角打字,发送:
【我们的家。】
另一边。
傅时沉面前摆放着正在国际会议中的电脑,他的眼角微微耷着,瞥见鼠标旁边的手机。
屏幕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