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在输入中。
泰诗琳:【你们睡一间房???】
慕昭:【两间房的话不就露馅了吗?】
泰诗琳直接发来满屏的啊啊啊,一个啊字差点闪花慕昭的眼,她敲过去一个问号。
泰诗琳:【我在床上扭成麻花!你们是不是那个啦?】
泰诗琳:【我磕到了~】
泰诗琳:【啊,头好痒,要长恋爱脑出来了】
慕昭:【……】
慕昭:【去学王宝钏,挖点野菜清醒下吧】
浴室里的水声消失,傅时沉很快就要出来,慕昭又开始有些不自在,没了聊天的心思,【睡了,回头说】
她放下手机,拉过被子躺下盖好,刚把脚那端的被子踢正,浴室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浅浅的脚步声落在木质地板上,清晰可闻,慕昭平躺着,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发呆,周身的不自在并没有缓和,满脑子都是他等会上床的话,她该怎么办,是装没看见,还是要说话。
意外的是,傅时沉并没有朝床边走来,而是到红木衣柜前,推开柜门,取出一条薄毯和一个枕头,然后朝沙发上走去。
他在沙发上睡下了。
长长的烫金红烛已经燃到三分之一,慕昭在烛光里转过脸,看向沙发处的他,问:“你今晚就在那里睡吗?”
傅时沉闭着眼,看上去似乎倦怠得很,鼻腔里懒洋洋哼应一声,“嗯。”
慕昭没再说话,那股紧绷的不自在消散而去,看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对她压根没有那方面心思,也称得上是真正的君子,给够她足够的尊重和礼让。
泾渭分明的契约婚姻,不越界的两性关系,如此就是最好,慕昭也这样觉得,没有再多想。
放松后的神经倦得很快,她没一会就睡着了。
长夜还在继续,红烛依旧燃烧。
慕昭刚睡着就开始做梦,也许是受今晚在浴室接的那个刘胜打来的电话影响,梦里的场景就是三年前事发当天的完整回放。
鲜血淋漓的现场——
她被交警催着吹酒精检测仪,她戴上手铐,她换上囚服,她站在庭审现场,她在狱中被针对欺负。
她从梦中惊醒。
慕昭带着满额头的汗水惊坐起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唇色已经转为苍白。
“你怎么了?”
沙发上睡着的男人低低开口,声音有着将醒时的清哑,又带点磁性。
慕昭心有余悸,望一眼四周,烛光里的婚房,意识到刚刚只是做梦,便捂了捂胸口,轻声道:“没事。”
她看一眼他,他躺在沙发上依旧闭着眼睛,想来是他睡眠浅被她吵醒的。
慕昭放轻呼吸,重新躺下,翻了个身背对他侧躺着。她盯着床头柜上的红烛看,红烛燃过三分之二,看来她也没有睡多久。
被那个梦扰得心神难安,慕昭觉得心里始终悸悸的,在一片静里,她张了张苍白的唇:“你睡着了吗?”
一阵安静。
而后,男人的略哑的嗓音从背后传来,“没有。”
慕昭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闭上眼,轻轻道:“你能上来陪我一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