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叶软笑了起来,低声道:
“小时候,我最怕回家的那一年,听到了顾城弹的钢琴曲,那个小兔子录音器里面的钢琴曲,是我录的。”
楼屿瞬间明白了,“原来是他弹的,怪不得这么多年,你不开心时候,总是会拿出来听。”
“当时不知道是他,如果知道。”叶软话音顿了顿,“可能早几年,我会去找他。”
他以为的妄想,变成了现实。
看到叶软因为错过那么多年而可惜。
楼屿愣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许多片段。
原本,都快忘记了。
现在忽然清晰许多。
楼屿一直以为路尧把自己当做工具而已,他口中说出的爱,也没有信过。
但谁会关心一个工具难不难受?
那些浑浑噩噩无数的夜里,楼屿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
累到昏睡,半夜里时不时摸自己额头的手,是怕他发烧。
路尧胃不好,手掌冰凉,几乎每一次着凉或者吃到冷东西都会不舒服上一整天。
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反而无数次吵架,路尧即使再生气,也会定时定点做好热乎的饭菜给他吃。
今天晚上的狐狸好像清醒了不少。
他听说过,路尧小时候在福利院长大,没吃饱过,大一些被收养,养父酗酒,养母出轨。
一日三餐只有冰箱里冷硬的面包。
后来有能力挣钱,才去兼职,才能吃饱饭。
但是这胃病,已经落下了。
自小没被爱过的路尧,现在一直在笨拙地学着爱一个人。
楼屿脑中一团乱,偏偏祸不单行。
丧尸攻破了防线,他们看着小麋鹿死在眼前。
想起前不久开过玩笑,说池园傻,楼屿心里格外不是滋味,强忍眼泪给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