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能买到的我都买了。”夏敬云顿了顿,“先试试效果如何。”
秦暮估计死也想不到,曾经他坐着去医院做肠胃镜的副驾驶,如今正坐着数月未见以至于让他认为人间蒸发了的温肃柠吧。
温肃柠和夏敬云丰富着计划的细节,车很快就开到了香榭荫附近的一个街区。
“稍微停一下。”温肃柠突然道。
夏敬云减速,靠边停车。
温肃柠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跨过去,夏敬云稍微向旁边侧身,给他让出空来。
好在温肃柠身形纤瘦,轻松地钻到后排座位,然后整个人平平地躺下。
“好了。”
夏敬云重新发动车子,在香榭荫的门卫处停下,车牌号被识别放行,门卫尽职尽责地望向车窗,只看到驾驶座上有夏敬云一人。
卡宴停在了秦暮家的车库,温肃柠推开后座的门,时隔数月,终于又一次见到了这栋承载了原主两年痛苦回忆的房子。
不过他专门过来,可不是为了感时伤秋的。
夏敬云在去接温肃柠时,就把家里所有的监控设备都停了,杜绝一切秦暮发现情况的可能性。
他用指纹解锁,带着温肃柠径直上到二楼画室,从保险箱里拿出昨天采购的众多零件。
温肃柠稍微研究了下该如何操作,清着嗓子,开始录音。
他们俩都是干练的人,做起来速度很快,很快就把十多枚微型录音机都录上了。
然后是最重要的一步,将这些东西安置在房子的各个角落。
位置必须要隐蔽,好在夏敬云昨晚就认真选过址,他从后院把折叠梯扛进来,让温肃柠上去安装,夏敬云则在下面看着,确定只要别去摸就看不出来。
东西主要藏在吊灯,窗帘,投影仪这些很高的地方,秦暮总不可能闲着没事去摸吧。
把十几个微型录音设备安置在各处角落,确定每个房间都能照顾得到,夏敬云把梯子放回原处。
他昨天逛设备店时还突发奇想,搞来了个计划之外的东西。
夏敬云简单给温肃柠说了下使用方法,把温肃柠听乐了:“行,挺好的。”
他从来不会嫌给秦暮的惩罚够大。
两人热火朝天地忙着,转眼就到了中午十二点,夏敬云昨天就和秦暮确定过,他中午要和生意伙伴吃饭不能回来。
温肃柠就简单地做了顿午饭,夏敬云看着少年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犯起了嘀咕。
他实话实说,温肃柠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妻感,体贴又聪明,面对这样的少年,应该没人能狠心到施以暴力吧?秦暮脑子里装得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温肃柠很快把饭做好了,夏敬云尝了口,赞叹道:“比我做得好。”
“艺术家用来画画雕塑的手可不适合伺候锅碗瓢盆。”温肃柠在他对面坐下,“待会儿我能看看你画室里的作品吗?”
“好啊。”夏敬云答应下来,自从开始雕刻,他还没向任何人分享过自己创作的内容。
饭后夏敬云把碗洗了,就带着温肃柠再度来到工作室。
“我明年开春打算办展,需要准备几个镇场子的雕塑。”夏敬云说着,掀开了柔软的绸布,半身塑像终于对除了创作者之外的人展露真容。
温肃柠瞳孔微缩。
男人正挣扎着,想要从下方虬结的恐怖存在的中脱离,却仍无法摆脱被撕扯和吸附的命运,他的皮肤正在斑驳着脱落,脖颈上的青筋高高鼓起,如同有虫在血管中爬行。
他痛苦地撕扯着胸膛,似乎想要缓解强烈的窒息感,却无济于事,只能高高地将头仰起,将嘴长到最大,试图攫取更多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