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肚上的茧子坚硬却带着温度,轻轻地在她的虎口上摩擦着,似乎经过了反复的徘徊却最终停留了下来。
冷诺抿着嘴角,两个浅浅的酒窝轻轻浮着,在一片叫好起哄中,她右手再起端起酒碗的时候,旁边的林枫左手伸过来,一把夺去了碗,一仰而尽。
周围的掌声愕然而止。
林枫在众人再次张着能吞下西瓜的嘴时,架上拐,拉着冷诺就走开了。
夜深了。
进了招待所,关了门,亮着的恐怕只有满天的繁星和林枫床头的台灯。
林枫拉开了窗帘,望着无际星空,手里还拎着一瓶从渤广就陪着他的老牌子二锅头。
“林枫,别喝了。我知道你很介意村民今晚的话。大家都是好意,何必往心里去呢。”冷诺从身后走过来,试图拿走林枫的酒瓶子,被林枫躲开了。
冷诺没再强夺,她走到林枫身边,并排站到了招待所狭小的窗台旁边。
“林枫,你知道么。你是多大岁数,我不介意,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
“丫头,我介意。”林枫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凝重。
“这有什么可介意的。我都不在乎呢。”冷诺转过头,脑袋抵着窗户,眨着眼睫,静静看着林枫,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丫头,别人眼里我都成了你爹了。我在乎,因为我替你不值。”林枫哑声笑了笑,却是连笑声都没有温度。他还是把下半句咽了下去:因为你是阿宽的女人。
林枫伸手一拉,旁边的台灯暗了下来。
“丫头,睡吧。天亮了还要赶路。”
许久,身后不再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