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你得补补。”林宽声音依旧淡然。

张梅霞的生理盐水喷泉一样瞬间涌出来,两个鼻孔,好像沙漠里的骆驼一般使劲儿开合着。

可人中被林宽的拇指稳稳的按住,她死活张不开嘴,满脸憋得发紫。眼看着人要晕过去了。

噗!

在林宽松开手的瞬间,糌粑已经在张梅霞的嘴里被碾碎成了渣滓,喷了一身。

吭吭,张梅霞停不住的咳嗽。

她挣扎着爬到林宽身旁的水桶边,手舀着桶里的冷水,猛灌了几口,才终于勉强平静了下来。

“阿宽,林叔那场婚礼,我没在现场。可我跟你保证,你带我回去,只要回到渤广,我就给你作证。是我爹给林叔的酒里做了手脚……”

林宽一抬腿,旁边的满满一桶水被踢倒了。

草堆被冷水浸湿,霉湿的墙角瞬间成了水洼。

张梅霞慢慢从水洼里站了起来,但她又不敢离开墙角,只是双手贴着土墙,灰卷的指甲从土墙上抠下来了一层层土灰。

“阿宽,我爹反正也是把我踢来踢去,那个金志伟,从一开始,我爹就知道他在洪港有家的。阿宽,求求你,我还不想死,我一定跟你一条心的。我们是夫妻啊……”张梅霞开始抽噎着哭诉。

林宽一直貌似体贴地等着张梅霞把话说完了。

他笔挺的腰板,体态端庄,话语温柔,“早饭你得补些营养,我去给你做早饭。给李翠霞的信,今天一起寄出去。做好了饭我再来看你。”

他转身离开时的神情,也做得跟一个体贴妻子的丈夫别无两样。

可可西尔里的旱桥设计工程已经进入了收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