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皮鞋踏地,啪啪响了两下,身子也跟着左右摇摆。
“新娘子真美,都要不认识了。以后建筑上还承蒙、承蒙、”利索的酒嗝都打出来了。
张梅霞扶了把谢然:“思进,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不能喝酒就少喝点儿。也为自己的前途多想想啊。”说到这儿,张梅霞刻意地甩眼看着冷诺。
“就算今儿个是喜酒,也别再喝了哈。姐记得你就是想找个同行来着呢。”张梅霞扶不动了,谢然一屁股坐下去,直接摔在了桌子上。“我去放放水。”平日里斯文儒雅的谢然也嘴上粗俗起来。
真特么能装。
能喝的没少见过,能装的真是见识了。
冷诺往后让了一步,高帽子大厨师正好来上菜了。
左手一盘老醋蜇头,右手一盘拔丝地瓜,一酸一甜,一暗一亮,往桌子中间一摆,简直八卦图。
大厨师放下手里的盘子,旁边的另一个小厨师推着个小车子,上面是皮酥肉嫩油光锃亮的北京烤鸭。
正要给冷诺这一桌上烤鸭。
冷诺从大厨师手里麻利地顺过来了片鸭刀,礼貌张口道:“大师傅,我也学过片鸭子,这一桌我来。你去忙下一桌吧。”
大厨师有些懵,手上的刀被夺去了,他急了,“小姑娘,这个是技术活,我干了一辈子才刚上手,不是谁都能切的。”
旁边小厨师也跟着喊,“这位女同志,我都跟着师父五年了,还没在客人眼前片过鸭肉呢。”
可话没说完,冷诺已经动上了手,大厨师半张着嘴,他在白色围裙上擦了把手,突然站定了。
冷诺单手握着片鸭刀,没抬头,根本来不及看清刀法,转眼功夫,薄薄的一盘焦脆鸭皮已经大小均匀的被片了下来。
她甚至根本没上手摆放,鸭片已经顺时针落在盘子里,宛若山茶花一般层次清晰漂亮的摆了个齐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