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我是个大夫,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林宽闻声依旧按着父亲,只半抬起眼睛,深邃的眼眶,叠起的眼皮,大半眼白,幽暗红色婚房里,看着着实有些渗人。

林宽回答的简单潦草,因为此时他需要屏气凝神,才能全力以赴抢救他的父亲。

脑溢血的急救措施,临床多年的林宽早已熟记于心,可此时心跳加快,手脚开始慌乱。不能再等了!

半分钟不过,林宽已经背起了林子江,“自己穿好衣服锁好门。”

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人便飞奔着夺门而出。

之后便是这个年代不多见的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这是去医院了吧,冷诺听见面包车远去,才站起身打开带来的常用衣服,换了条蓝布裤子。

转身看看这空旷的绯红婚房里,新婚之夜昏暗的一盏白炽灯也忽闪起来。

冷诺站起身,回忆起84年,还是个送电还不稳的年代,冷静地走过去拧了拧墙壁上的白织灯泡,屋子里又亮了。

借着一丝灯光,冷诺才从刚刚的惊悚中微微缓了过来,一夜未合眼又是一整天的疲惫,酒精的麻痹下,迷迷糊糊中竟坐在床边睡了过去。

砰砰砰!

一阵急促猛烈的敲门声把冷诺从短暂的休息中吵醒了。

该是林宽父子从医院回来了吧,冷诺揉揉眼睛没多想,赶紧起身去拨开了插销打开了门。

嗙!

刚刚拉开了门缝,一扇木门便被从外面被猛地推开了。

窗外依然是一片黑寂,屋子里白炽灯又好巧不巧在这个时候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