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以骞,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沈行舟不明所以,看着这件类似杂物间的房间。东西很多,但却被理的井井有条。每层架子上都贴着小标签,仔细看去,是年纪的标签。
骞骞小朋友:0~3岁。小以骞:4~7岁。
这笔迹看起来太一笔一画,并不像是中国人写的。可是到后面的架子上贴的标签,笔迹就变了,苍劲有力的笔触,丝毫不像前面的字。
可是字迹变了,架子上的东西也少了许多。
钟以骞随便拿起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一个奶嘴,明明都已经被咬破了,但还被主人保留着。
“我妈妈有收藏的习惯,小时候她每天都陪着我。”钟以骞低声喃喃着,他也松开了沈行舟的双手,开始默默的介绍起这里的东西。
大大小小,不管是值钱还是不值钱的。只要收藏进这里,都是有意义的。
“其实她并没有陪我到7岁。”钟以骞叹了一声,“后面那几年都是我自己写的……在我5岁那年,她就和我爸离婚,离开了中国。”
“她也想把我带去德国的,但是她当时一个女人还是外国人,吃穿用住都是用我爸的。法院判定她无法一个人抚养我,所以回了德国。”
沈行舟呼吸不稳,这是钟以骞第一次跟他讲述他妈妈的事情。他曾经一直想听,却一直没有机会听的。来自钟以骞压藏在心底里这么多年的秘密。
“本来她答应了我,每年都回来看看我的。但是自从我爸爸新婚以后,就再也没来过了。那个女人是大着肚子进的我家门,我爸说他们是商业联姻,我不信。我爸就是背叛了和我妈之间的感情,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钟以骞拿起自己的一块幼儿钢琴比赛的奖牌,“这奖牌是她陪着我一节一节钢琴课赢的。”
钟以骞的浅棕色头发垂在耳边,挡住了他大半部分视线。手中摸着奖牌也变得柔软起来,他应该在怀念小时候的自己。
沈行舟总是再下定决心,看到这样的钟以骞还是觉得心疼和难受,“都过去了……”
“妈妈回到德国以后,知道在国内发生的一切,彻底相信了我爸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眼里只有他的利益。回到德国以后身体越来越差,一个人死在了这里。”
钟以骞说不下去了,他知道的这一切都还是昔日的德国管家讲给他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