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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郭宥的时候,温也心中并不好过。

他是这些日子唯一一个主动来给温令宜上香的,还愿意冒着风险帮自己,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生生看着他难受。

钟卿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了眼郭宥离去的方向,“都说郭家是忠义之辈,不曾想对待感情亦是如此忠贞。”

温也心中难受,“这玉佩……”

钟卿就着袖子替他擦眼泪,“先收着吧,正所谓好事多磨,他能受得住打击,往后若是有缘,定能和令宜重聚。”

温也点点头,反手握住他冰冷的手,带他到后殿歇息,眼中无不浮现担忧之色,“我现在倒是更担心你这身子,云越已经去了这么久,留的药方也不知还能撑几时。”

“当初真当换旁人去,留云越在身边,我也放心许多。”

“非也,”钟卿道,“云涯子所居之处诡秘莫测,且十分凶险,非其传人不得轻易出入,且这位前辈性子古怪,只有对自己的亲孙子才有好脸色看,此行非他不可啊。”

温也闻言,也无奈地叹了口气。

钟卿面色愈发苍白,却对他安抚一笑,“我没事的,咳咳,我说过,还要陪你去看雪,还要陪你去江南看你妹妹……”

温也眼睛发酸,“你跟我说实话,你这样真的没事吗?”

这些日子他是眼睁睁看着钟卿的身子是如何每日消瘦下去的,若不是那日在昭佛寺为了救他,诱发了体内的毒性,他现在本该比以前要好上许多才是。

可钟卿却一直告诉他,动用内力有所损损耗是正常的。

温也不便找外人来看,也只能私下问问钟卿从钟家带回来的府医,府医也叫他稍安勿躁,钟卿的身子并不算太坏。

倒教他觉得自己疑心太重。

钟卿淡笑道:“我真的没事,我何时骗过你。”

“可是”温也握住他冰凉的手,试图将自己身上的温暖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