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也见他要盖盒子,连忙上前想把簪子夺过来,一时不查覆到了钟卿手上,仿佛是要去握他的手。

微凉的触感让温也心惊,他讪讪收回手,低声讷讷道:“我怎能送你断玉,不吉利的。”

钟卿却说:“你送的自然是好的,我钟卿就不信,一支断了的簪子就能克我。”

温也心里一热,能和钟卿这般不拘贫贱,体贴入微的人做朋友,大抵是他入王府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了吧。

心中也不由得更怨那仆役方才不看路,怨自己没能揣稳簪子,“可惜,给你也不能戴了。”

钟卿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栖衡护送完温也回自个儿院子,再回扶风苑复命,行至门口,背后突然响起一阵破风之声。

栖衡脚下轻轻一蹬,身形微闪,稳稳躲过了从后而来的“暗器”——一坛子酒。

随着哗啦声响,酒坛子成了稀碎,美酒的甘冽芬芳酝酿开来,倒映出一轮皎洁的明月。

栖衡却不为所动,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树上那人。

慕桑挂在树上,眼睁睁看着自己那坛子美酒被摔得四分五裂,气得从树上窜下来,暴跳如雷,“栖衡!我好心请你喝酒,你他娘的居然把我的酒给砸了!”

栖衡不知道他又是从哪儿坑蒙拐骗来的钱去买酒,不过他可不背这口黑锅,“是你自己要扔过来的。”

“你明明能接住,你就是故意的!”

栖衡面上表情淡淡,但嘴角勾起的笑明显出卖了他,“是又如何?”

“欸欸!你这人真是!”慕桑拿他没办法,又不能跟他打一顿。倒不是害怕他,就是怕把他打哭罢了,“还是小云好,起码不会砸我的酒。”

栖衡毫不客气嘲道:“当然,他只会把你的酒藏起来,再在你嘴边念叨好几天:慕桑哥哥要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