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我都听说了,当时情况极为凶险,你差点被权兴留在战场上。”伤在脖子这么敏感的部位,一不小心喉管就会被割破,易丛洲还活着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陌影见他神色很淡,不知怎的格外后怕,“要是你出事,我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光想想,陌影就觉得心空了,天塌了,如坠冰窟。
“你太傻了,你是主帅,怎么能深入敌人腹地救人?蔺追云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算计你,他根本不值得!他要莽就随他去莽,就让敌人给他上一课,让他知道自己多么浅薄无知。”
易丛洲又开始在他的手心写字,这一次写的有些长。
写了两遍,他偏头望着陌影,仿佛无声地问:懂了吗?
“……”陌影惭愧地挠头,他根本不知易丛洲写了啥。
对方手指有些粗糙,轻轻刮挠过手心,痒意从手上一直传到心底,他花了好大劲才忍住不躲。
而易丛洲每次写完字都会停顿,薄茧与肌肤相触的异样感觉,让陌影心中一荡。
血液上涌,光忍耐内心的冲动都已用尽全部力气,哪还有神智认字?
陌影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手心写字动作,都会让他荡漾轻盈至此。
易丛洲看出他没认出,眼角一弯,又给他写了两遍。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才认出他写的是:士兵无错。
将士必须听令于上级,他们无辜的生命不该被视如草芥。
知道易丛洲的做法是对的,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善良,因此更痛恨蔺追云的坏。
“欺人太甚!不收拾蔺追云难平我心头之恨。”陌影暗暗发誓要让蔺追云付出代价,再次担忧地问:“除了喉咙,还有其他地方伤了吗?”
易丛洲头一偏,似乎要摇头,陌影赶紧捧住他的脸制止他的动作,“脖子伤了,别动。眨一下眼睛就是有,两下就是没有。”
易丛洲眨了一下眼睛,眸光格外柔和。看着忧心忡忡的陌影,他抬起手,轻轻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陌影心中一股暖流淌过,心潮无法自抑的澎湃。
这是易丛洲第一次对他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
只是安抚他,让他放宽心,还是说此举背后有别的意义?
易丛洲的眼神太温柔,陌影别过脸,“其他地方没伤就好。对了,我先回宫给你拿点好药,行军不比宫中,药肯定没那么好。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连披风都没想起来脱,化作魅影消失无踪。
他离开后,易丛洲吹响了一只口哨。
另一个轻如鬼魅的身影跪在他面前。
“主人。”
易丛洲用极为嘶哑的嗓音问:“京城动向如何?”
喉咙受伤,可想而知说话会有多痛,可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仿佛无事发生。
“动静应该就在这一两天。”死士屏住呼吸回答。
“替身呢?”
“早已准备妥当。”
易丛洲目光如电,“不许出一点岔子,否则提头来见。”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