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皎炎见他眉头微蹙,似乎在冥思苦想,显然是真心在为他忧虑。
怎会有这么可心的人?自己泥菩萨过河,还可爱天真地想着保护他人。
烛光如蜜涂抹在陌影的脸颊上,叫人无限手痒。元皎炎极快地挪到他身边,伸手往陌影的脸掐来。
陌影往旁边侧头,谁知元皎炎另一只手早有准备,他自投罗网。
右侧脸被元皎炎捏了捏,他愉悦极了,低低地笑出声。
“放开朕!”陌影吼完,不经意间对上元皎炎含笑的眼眸,心猝然一惊。
喜欢上易丛洲,他便知晓喜欢是怎样一种心情。
若钟意一个人,怎么舍得让对方受委屈,宠爱着呵护着还来不及,怎会对对方赶尽杀绝?
易丛洲与元皎炎没有杀父夺妻的过节,哪有无缘无故的相爱相杀?
元皎炎眼角的笑纹让他的脸庞更为温和,一点没有初见时的肃杀,有种感染人心的欣喜。
这么喜欢叫他小竹子,每次私下见面都抱猫来,还无缘无故捏他的脸。
一个男人喜爱捏另一个男人的脸,除了喜欢,恐怕没有别的可能。
昨夜是子夕,今夜是元皎炎。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陌影头疼得不行,怀里的小猫变成了烫手山芋,他慌乱地将猫归还。
元皎炎的笑意变淡,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猫脊背上的毛,一瞬不瞬地盯着陌影的侧脸。
陌影并不是喜欢装傻的魔,偷偷看了元皎炎一眼,艰难地问:“你喜欢男人吗?”
元皎炎微怔,欣然的笑意回归,“不喜欢。”
说着,他偏头,笑看陌影。
窗外狂风呼啸,房内静谧安然。
这一刻,什么话都不必说了。
陌影猜到了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
不喜欢男人,但是喜欢你。
陌影抬起头,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与元皎炎对视。
元皎炎冲他微笑,没了以往的盛气与逼迫,赞赏地摸了摸他的头,“小竹子真聪明。”
陌影耳朵一烫,避开了他的动作,“可、可我……你那么困难才在先帝手下存活,又是……”
心慌意乱时,说出来的话也语无伦次。
元皎炎却懂了他的意思,用自嘲来缓解陌影的窘迫,“又是活阎王吗?”
他注视着陌影,不见以往的喜怒无常,眼中显露出一点儿从未对外人展露的温柔,“我可有对小竹子做什么?我可有伤害过你?”
陌影一愣,还真没有。
刚穿来时,元皎炎将他按在水池中,他险些出事。可那次情有可原,是原主自己想杀人在先,严格意义上元皎炎只能算反击。
后面没对他出过手,顶多灌了他一次酒,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