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说。
那声音紧绷,好像从紧咬着的牙缝里传出来,又好像是从冷幽幽的地狱深处飘到企业家面前。
中年人此刻形如恶鬼,伸出手就想要掐到企业家脖子上。
警官这才从惊讶里反应过来,同毛利侦探俩人冲上去,一左一右的扳着旅馆主人的臂膀,制住了他过激的行为。
“冷静点!”毛利侦探急促的警告,“有什么事情你先说出来。”
“……好。”
在旅馆主人终于妥协了之后,侦探和警官这才松开手,警惕的看着他们两人。
在明晰了十年前的真相后,他们轻易的可以联想到守在此处的开着孤僻旅馆的中年男人又大概会与企业家绪方有着怎样的联系。
“你是谁?”
差点被掐死后,逃生的企业家怒瞪着眼前的陌生人,愤怒却依旧掩盖不了他眼底深刻的疑惑。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
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或者说,他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什么恩怨。
这样的迷惑无疑更深刻的激怒了眼前的人,可这一次,他却冷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枚包裹在灰白布料里的东西。
企业家的脸色陡然变了。
他的视线带着惊疑在中年人的样貌和他手中还未掀开的东西上来回转移,离他极近的旅馆主人甚至能从他眼里看到一抹恐惧。
他在恐惧?
“你果然还记得这个东西。”他冷笑一声,“当年从你手中不慎遗失的,最后一枚珍珠。”
三郎先生小心翼翼的展开了手中的小布包,里面是一颗光华流转的正圆形银灰兰珍珠,在简陋的布料表面仍然表现出闪亮甚至于接近金属色的光泽。
“天啊!!!”
“好亮的珍珠!”
靠的近的人在目睹这极漂亮的宝石后,情不自禁的发出低低的惊呼,而作为珍珠的主人,三郎却完全不在意旁人的关注。
他盯着目睹珍珠后颓丧的企业家,眼里的恨意几乎喷涌而出。
“还记得吗?”他哑着嗓音问。
“你们当年,在发现珍珠后,不惜杀死我父亲也要毁灭消息的罪恶行径。”
“……”
企业家却反常的沉默了起来。
他在听到质问后好像一瞬间失了所有的心气,像死了一样的垂下头,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现在被发现真相,而想着如何杀死我们这些目击者,然后带着珍珠光鲜亮丽的回到城里继续你的事业吗?”
三郎先生却紧追不舍,尖锐的逼问着仇人。
良久。
过分沉默的绪方知一终于发出了一声过分明显的吐气。
“……我承认,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