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兄弟见了两名不同的心理医生。
他们都知道,那场车祸的策划者是他们一向柔软的母亲。
暮少容一直都是个很精明的人,他以为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中。
郑柔人如其名,性子柔弱好掌控得很,他并不放在心上。
可他忘了,为母则刚。
郑柔离不了婚,可她也受不了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活在暮少容的伤害之下。
所以她杀了他。
同时也杀了自己。
……
如果暮少容殴打暮深时他能忍住不出声,或许郑柔就不会崩溃得策划了一场滴水不漏的谋杀。
如果那时他将那声惨叫压回咽喉里,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暮深想,大概还是会的。
只是那个杀人的,大概会变成他,而不是郑柔。
民宿里,手机的默认铃声响起,将暮深从思绪里拉了出来。
他脸色比刚刚更苍白了,像是做了场噩梦,又像是刚死过一回,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双唇抿得死紧。
他揉着眉心接起电话。
“ 深哥,倪滧不见了。”
初遇
“ 我们在夜市走散了,倪滧打过一通电话给方可禅,可夜市太吵方可禅没注意。”
“ 方可禅拨了两三通回去倪滧都没接。”
“ 我们五个现在在找人,你……”
话还没说完,暮深就将通话切断了。
他脸色比刚刚刚不好看,随便拿了件外套便冲出了门打车。
他知道那个夜市在哪儿,他曾经就住在附近。
夜幕低垂,东临城不知什么时候被乌云笼罩,让所有情况和情绪都雪上加霜。
暮深揉着眉心,一次又一次地拨通倪滧的手机。
……
雷鸣闪电的雨天,大街上空荡荡的,一把紫色的伞承受着风吹雨打,‘缩 ’ 在墙角旁,不知道缩了多久了。
伞是倪滧自带的。
倪滧缩在伞下蹲在地上,将身子卷缩成一颗 ‘球 ’。
她浅蓝色的衬衫有些湿,白色的百褶裙也多了点污渍。
她手里拿着手机,缓缓地叹了口气。
倪滧从咖啡厅走出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她大概猜得出暮少容是个怎么样的人。
可当时她脑子很乱,漫无目的地走,最后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迷路了。
她拿出手机正想拨给方可禅,大概是走神走得太严重,手一滑手机就跌到地上,死机了。
其实也正常,她的手机用了四年了,早该到了 ‘退休 ’ 的时候。
可它老人家未免退休得太不是时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