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类似于法器灵物丹药之类的东西,他从不小气,但若是要他一步一步,事无巨细的指引着撷英往前走,他就没耐心了。
这个时候,卫霖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若论修行的时间与经验,卫霖绝对可以胜过许多修士,更何况,还修了两次,指点撷英,是绰绰有余了。
所以,在长离优哉游哉的闭关炼丹制符的时候,卫霖则是苦逼的回答着撷英的问题。
他是识海里的小蛾最近安分了许多,没有再出来作妖。
他看着面前这个神色,虽然无害,却仿佛一个好奇宝宝般的撷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其实他也不是多喜欢为小修士答疑解惑的人来着,但没办法,打不过,又逃不了,就只能怂怂的听凭差遣了。
至于撷英为什么只盯着卫霖问,自然是因为他也有些怵他那位师尊。他心里清楚,卫霖纵然再怎么烦恼,也不会拒绝为他解惑,在试炼场上,师父说的可是招一杂役呢。
三月时间眨眼即过,终于到了收徒大典举行的时候。撷英将会正式记入宗门玉册,成为太玄宗第九代弟子。
这一日,前来观礼的门派将太玄宗坎元殿填满,无法进入太玄宗的散修遍布太玄山脉每一寸,天上地下皆是前来看热闹的人。
撷英走过长长的九百九十九道台阶,沿路聆听着太玄宗其他人的所吟唱的道歌,只是感觉一股股纯澈的灵力化作潮汐,来回的冲刷他的身体。
铭刻进虚空每一寸的大道也隐隐的露出踪影,云层化作浩渺的云气,一丝一缕地散去,露出纯粹的,通透而亘古的天光。
这一刻,他已然入定。
就如曾隔着一层水镜台审视着四周之景,若有所悟的撷英心中大静,觉得自己似乎融入了这天地大道之中,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承受着门人的赞美与祝愿,然后,来到了长离的下首。
长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淡漠如见地面之草芥,或是望天边之明月。
他问:“可愿入我太玄宗,爱护门人,友爱弟子,传我宗门道统,持我宗门令戒?”
撷英:“弟子愿持。”
长离又问:“可愿入我门下,敬师如敬己,尊师如尊道?”
撷英道:“弟子愿从。”
长离再问:“可愿入这茫茫道途,修寂寂之功,问伶伶道见,扣渺渺道真,精诚竭尽,至死不修?”
三问,一问宗门,二问尊师,三问道途。
撷英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弟子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