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川在她背后两步远的地方停下来,望着她的背影。
“不是让你坐着吗?”悠可笑问道。
予川没有回答。
悠可端起杯子,转过身,目光落在他略显醉意的眸子里。
“卧房的被褥,已经铺好了,你一会儿直接进去睡。”予川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喑哑。
“嗯,知道了。”悠可对于这样的安排,已经习惯了。
包括华子在内的人,都以为悠可留宿予川家,必定会是一番男女缠绵,可多数时候,他俩都是各自一间卧室的……
对于从前发生的事,予川是最清楚不过的当事人,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想给她更大的心理空间。
悠可从予川这种刻意的自制中,有了新的判断:他们之间,过去,应该真的不是恋人!
那又是什么呢?
那场车祸之后,他一定要亲自负责她的恢复,请了最好的保姆照顾,吃喝用度,也都是最好的。
悠可不得不承认,在面对安逸生活,顶端生活基础的时候,她被养成了“金丝雀人格”—享受舒适,不喜外出,不想解释。
悠可将蜂蜜水杯递给他。
予川接过去,喝了两口。
“困了,我去睡了。”悠可与之擦肩的时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晚安。”予川知道她是个作息相对规律的人,今晚的“意外”,打破了她的模式。
悠可”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
予川端着蜂蜜水杯,倚靠在大理石台边缘,一口一口将剩余的喝完。
刚才看到给他冲蜂蜜水的悠可的背影,不知道是醉意上头,还是内心的渴望抑制了太久,想要上前,从背后揽住她的念头,前所未有的明显,可是他不能……
小时候经历的那件事,成了萦绕在他心口,挥之不去的阴影,以至于让他很难和什么人走得太近,要不是因为必须要把悠可接到身边照顾,他也很难相信:自己,原来还是能够和人,保持亲密、信任关系的……
旁人看他,是天生好命的男人—拥有财富和权力,可因为这些带来的“反噬”,他们始终不会明,或者是不愿明。
他所承受的痛苦,兴许是先天条件注定不能全然避免的,可悠可呢?
她原本不用如此……
他对她的亏欠,无法弥补。
予川不知道,有朝一日,倘若她想起来了全部,会如何对他?但无论她如何选择,都是合理的,他都只有接受的份儿!
三年过去了,悠可记忆零散的症状,几乎没有进展,他也抱着侥幸心理:要是她的余生皆是如此,他是不是就能和她一直“在一起”了?
蜂蜜水见底了,予川及时阻断了思绪,准备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