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机场接到唐朝之后,老谭笑着打趣,“唐老师,您这可是新婚燕尔啊,资本家一直问我你的行程,我你却让我保密,我这双面胶,着实是累坏了。我不敢得罪资本家,处处说车轱辘话,你那边是我的老板,我也不敢冒犯,我都快成肉夹馍中间那坨肉了。”
唐朝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别叫苦了,我跟资本家的婚姻,本来就是个形式,你又不是不知道。既然已经在公众和权贵面前走了那么大一个过场,度蜜月,见王子,还有旅行,那都是做给那谁他们看得,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老郑已经下马了,秘书长那边也受到了影响。咱们虽然不懂场面上的事情,但是霍家这样的势力,是隐形的,得罪霍家的后果是什么,他们也不会不知道。”老谭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资本家对你算是再造之恩了,你就这么一句‘形式话’给打发了?”
听到这句,唐朝低下了头,“我知道,资本家对我和晓天的恩情,可是,我已经偿还了资本家啊。”
老谭冷笑一声,“肉偿?你可真是低级趣味!不过,那都是你的决定,旁人没法置喙。”老谭望着前方,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唐朝,你不会还惦记着康总吧?”
唐朝摇摇头,这个问题隐藏在她心里也有一段时间了,她一直不愿意直面,或者说把这个问题拿到明面上来。她能觉察出,自己“外面有男人”这个事情给晓天的刺激很大,在晓天高考之前,她决定不见那些人了,给自己和晓天一段清净的岁月。
“老谭,如果你是我,你怎么选?”唐朝把外套抛给了老谭,自己则半躺在保姆车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如果我是你啊?我会选择资本家。”
“为什么呢?”
“原因有三:第一,没有伦理压力,交往可以在阳光下晾晒,不用担心人家说你是姐夫小舅子一刀切;第二,君子之交,他待你没有康总那样的大恩大德,你跟他相处会轻松些,少一些距离和隔阂;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不疾不徐,从来不要求你做什么,相处起来,他比康总舒服。”
唐朝冷笑一声,不再发表意见,她闭上眼睛,放空了自己的大脑,陷入了冥想中。老谭送她到九龙山门口的时候,她竟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聂晓天,出来接你家大可爱,她快睡着了。”老谭在门岗呼叫了聂晓天。
晓天点点头,趿拉着拖鞋出现在门岗处,“谭叔,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新戏马上开拍了吗?”
“这不还有一个月你就高考了吗?唐朝啊,想安心陪考,给你提供后勤援助,就请假一个月,推了所有的通告。所有的安排,都等高考结束了的。”老谭笑了笑,打开车门。
晓天笑了笑,借着昏暗的路灯,扶着唐朝从车上下来。五月的暖风熏得人满脸是汗,唐朝下车后就被一阵暖风给吹得清醒了,她跟老谭招呼说,“老谭,这几天,不许给我打电话,不许给我接通告,否则咱们绝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