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句是怀彦的抱怨,后半句才是李文煦想让她知道的。
怀彦见何亦薇哭得泪眼朦胧,不得已将晚宴上的事情和盘托出。
“今日晚宴,圣上当众宣布七王敕封为闵王,两月后前往闵州封地。可寿辰之上,突然又现刺客,王爷因为着急救驾牵动了伤口,如今伤势复发,岑大夫正在救治。”
怀彦一口气讲完,半点没有停歇,更好似一点也不忧心,突然又补了一句:“当然,这是大家都能见到的。”而后头也不回又嘀嘀咕咕抱怨着李文煦不分轻重缓急走了。
何亦薇愣怔在院门前,突然咧嘴笑了。这世上有几个人是敢对李文煦抱怨的?怀彦是其中一个。但既然他能如此,就证明李文煦真的没有大碍。
可李文煦又躺在梅阁里了,一躺三日,何亦薇见不得也问不到,惶惶难安。到了夜里却更是难眠。
何亦薇悠悠叹息,却听得轻敲窗声。那灯笼光映照而来的,是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奔到窗前,以最快速度开窗:“昭郎!”
李文煦突然做了个噤声手势,小声道:“你的情郎来了。”他手一撑准备从窗翻进来,却突然捂着胸口喘道:“开……开门!”
何亦薇开门将他迎进来,刚刚关门却被人推在门前欺身吻上。
不是伤重么?力气这么大?她用力推开,满眼关切,张口就问:“不是伤又重了么?”
“重了!”李文煦又把她揽进怀里,“我想让皇上看到的结果罢了。四王九王救驾有功,我……什么能耐都没有。”
又一次,李文煦在皇帝面前选择了示弱,让他放下戒心。可这一次差点把她吓得魂都丢了。
李文煦盯着她汪汪泪眼,有点好笑地问:“我之前受伤也没见你这般焦急?”
“那个谁来给我传话的?好好罚他!跟我说的是:‘王爷奄奄一息被抬了回来!’”
“哪里奄奄一息了?”李文煦轻拍胸脯,“壮实着呢,力气大着呢!”
何亦薇白了他一眼,“伤好了么,就瞎拍!”
“啊哟——”李文煦捂着胸口踉跄,“伤重,痛——”
何亦薇还以为他是真的痛,扶着他就往床边去,谁知刚刚靠近床沿,他立马抱住她一同滚倒了上去。
李文煦一把拉过被子将两人蒙在其中。何亦薇双目不能视,却能感觉到两人鼻尖相触,都是冰凉,碰在一起微微发痒。
他的手极其不老实地摸上了她的腰,带着缓缓地呼吸,道:“让你担心了。”
她把手凑了上去,刚刚好在他鼻尖一点:“那你怎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