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这么说,你不高兴了?”
杨漓的挑衅实在过分,何亦薇却不想回答。顺着她讲,过于谄媚也过于刻意,逆了她的意,那就更加不妙。
杨漓将茶杯往桌上一摔怒道:“怎么了?问你还不想说话了?”
何亦薇心想反正你无论如何都是要“生气”的,无论如何都是来“折磨”的,何必理会,便依然静静站着。
“好吧。既然何王妃想站着,那边站着吧。”
于是,杨漓在屋中暖暖的坐着,何亦薇却在寒风中站着。站着站着,忽而撒雪,洋洋洒洒。
何亦薇生在北方,都城的雪比北方晚,雪花也比北方小,但却总是缠绵着缓缓飘落。往年总盼着峄城飞雪,没想今年见着数次都在寒雪中冷得瑟瑟发抖。
天公不作美,欺负人!何亦薇冷得颤了颤,迈步进了屋,朝里屋而去,冷冷道:“杨王妃喜欢便坐着吧,天凉体弱,不便相陪。”
她已经怒了,懒得奉陪。她不是丫鬟,不必受杨漓欺辱,便不打算继续留面子。
“哟!下雪了!”杨漓终于站起来走到房门口,看着天上飘落的雪,又看了看何亦薇背影,“听闻何王妃喜欢雪,不如把那外氅脱了好好感受下。”
脱掉皮氅?何亦薇只以为杨漓等着无趣了便会放弃,没想竟然还会变本加厉。她若是此刻脱掉皮氅在这寒风冬雪里待上一会,寒症复发可能连这个冬都过不去。
她带着满心狐疑,叹杨漓过分,顺手想把里屋的门关上。
杨漓却挥了挥手,左右丫鬟便将何亦薇拖到屋外,开始扒她的外氅。
何亦薇虽然想忍,但仍有底线,当即喝道:“谁敢!”
这一声倒是喝止住了那两个伸手来的人。杨漓一看,顿时怒了:“怎么?我的人没资格?”
“杨王妃,你怕是弄错了一件事。我与你同为七王侧妃,你凭什么管我?”何亦薇冷冰冰看着她,心头怒火正盛。
“我没说要管你啊,我也什么都没做。”杨漓得意笑道:“整个青竹院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除了何亦薇之外,其他全是杨漓的人。怪不得她今日敢这般嚣张,原是早就确定院里只何亦薇一人,暗卫护在院外轻易不得入。刚才她高高在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旁人知晓。
杨漓见她明白过来,嘲笑着起身,一伸手便拉住了她的白狐皮氅,“听闻这可是宫里的稀罕物,王爷赐你之后,你便整日整日穿戴着耀武扬威,我今天就是要把它脱了!”
何亦薇重病之后,体力不支,难以提气动武,可无论怎样,还是比这样一个娇滴滴的贵家女更有力量,杨漓一拉之下没有拉动,更是气恼。